现在太子党确实是缺人, 但也没有到什么人都收的地步,本来太子的位置就比较敏感,如果真的有了太大的声势,谢秋莳反倒会陷入危险。
所以在招人这方面,沈灼灼一开始就选定了精英路线,在谢秋莳没有登基之前,不会什么人都招。
于是,沈灼灼将所有找上门的官员都拒绝了,修书的旨意还没有下,他们就急不可耐地过来了,如此没有耐心,在官场上什么事情都办不了。
如果最后真的要找一个编修,她会再考虑这些人,那些不找上门的,沈灼灼压根儿就不会考虑。
毕竟如果在官场上,这点儿进取心都没有,那升官发财的机会,自然与他没有关系。
在沈灼灼这边上演小人物升职记的时候,谢秋莳那边则正在上演父慈女孝剧本。
“这次上官清的案子,你来回奔波,实在是辛苦了,今日就留在宫中吧,等一会儿去你母后的凤仪宫用膳,咱们一家三口坐下来吃顿饭,你母后说,她许久没有见你,都想你了。”
因为谢秋莳办好了一件事,明成帝对她目前十分满意,他没想到谢秋莳能这么快就结案,还以为要等上几个月,结果六天不到,事情就结束了。
他觉得女儿的能力,比他想象中更高一些。
“是,正好女儿也许久没吃一顿热乎饭了。”
谢秋莳惨兮兮说道,她这些日子跑案子,确实没在正点吃过几顿饭,不光是她,案件的参与人员,全都日夜颠倒,加班加点的工作,都想着赶紧结束,省得成日里被东家打听,西家打听的,耳朵都要生出茧子来了。
“看你那可怜样,今天中午,你放开了吃!总不能让朕的小公主吃不上饭。”明成帝一高兴,便说起了小公主来。
谢秋莳听到小公主的称呼,神情有一瞬的怀念,自打她被封为太子后,明成帝已经许久没有如此亲昵地喊过她公主了。
父女俩有说有笑的往凤仪宫而去,此刻的凤仪宫中,一群人正在忙碌着,帮忙布置中午这一顿饭,皇帝和太子都要过来,决不能让这两位不满意。
皇后反倒很清闲,事情她吩咐下去,自然有一堆人做,她只需要等着便好。
她看了看天色,问身边的宫人。
“是不是要下雨了?”
“春雨贵如油,想来是要下了,娘娘不如移步里屋,外面风冷。”
贴心的宫女并没有听出皇后话语间的迷茫与不安,她以为皇后就是单纯在说下雨的事情。
皇后也没有多解释,她收到消息,过几日她的父亲,老太傅周苍就要回京城了,这次回来,是周池婉亲自请他回京坐镇,这让皇后非常担心,不知道家族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有心让哥哥进宫来说一说话,谁知周浩清这几日大病,周悯所有私人时间都放在了儿子身上,不敢离开半步。
皇后也担心侄子安危,便想着过几天,等周浩清病好一些,再将周悯叫进宫来,可到时候周苍已经到京城了,她问还能问到什么呢?
“娘娘,陛下和太子殿下到了。”
皇后发呆的时候,又有宫人通传,她下意识将脸上担忧的神情隐藏起来,扬起笑意,去门口接她的夫君和女儿,看见那两个身穿明黄与朱红衣裳的身影,皇后心里更加沉重。
不过她面上没有一丝显露,还笑语盈盈上前,给皇帝见礼。
“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快快起身,梓童,最近真是辛苦你了。”
“女儿见过母后。”
皇后要给皇帝见礼,太子也要给皇后见礼,明明是一家三口,平白在礼数中多了些许生分,这就是天家,他们是天底下最为亲密的三个人,也是天底下最为疏离的三个人。
君臣之道与亲情交织在一起,最后绘出的画面,并不好看。
“起来吧,听说太子这些时日做了件大事,朝野震动,陛下可真是信赖太子,不过太子还年幼,这种累人的活儿,还是应该量力而行,哪儿能不眠不休的干,小心身子骨。”
皇后在后宫也知晓前朝的情况,大庄没有后宫不可干政的明文规定,只不过皇后本人对权势没什么心思,所以从不会轻易出手干涉。
这也和周家避世的想法差不多,都尽量远离那诱人的权势,以保全自身。
“多谢母后关心,为父皇分忧是女儿应尽之责,谈不上辛苦,况且女儿年轻,正该历练,父皇也是为了女儿好,才将事情交托给女儿,若是不能将事情办好,岂不是丢了父皇的脸,女儿绝不会让父皇丢脸,女儿要做父皇最为骄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