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没有妖气,原来这女子根本不是人,一个障眼的木偶罢了。
严谨心中陡然一惊,不好,中计了,再回头一看,刚刚晕倒在地的所有衡阳弟子,都不见了,包括顾慕。
严谨:“这白云观,邪门的很,抓走我派的弟子,究竟是想干什么?”
梁以升摇摇头,然后一发力,无数琴弦从四面八方探出,如果此处有结界或者阵法,那琴弦或者有所反应,但是没有。
严谨飞快的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被困在了这诡异的白云观里。
这时,白云观的大门被无数手掌拍打,门外的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凄厉的哭喊着要进观。
严谨三分剑脱手而出,一剑钉在门板上,大门受了这青龙剑一击,看起来几块破木头拼成的大门,纹丝不动,凄厉的哭声弱了片刻功夫又重新水涨船高,吵得人头疼。
严谨收回三分剑,站在观中庭院,对着四周幽暗大声道:“不知道阁下是何人,大晚上的装神弄鬼,把我们师兄弟困在此处,究竟想做什么?”
第79章 红痣
等了片刻,无人回答。
严谨皱眉,在心里面焦急臭骂,他担心顾慕,因此眉宇间染上一股焦躁。
梁以升看着严谨皱眉,难得的没有跟他吵架,反而心平气和的劝了一句:“四师弟,保存实力。”
严谨强行运转三分心法,压下心中焦躁,就跟柱子一样站在观内庭院。他想,这道观连梁以升的琴弦都探不出所以然来,自己拿着三分剑劈一劈也会是一样的情况。
本以为要跟这不知名的妖魔鬼怪对峙一阵子,严谨却突然指尖一疼,被他遗忘了好久的那粒朱砂痣重新出现,那朱砂痣像是血,越来越红,越来越亮,妖异到最后,转瞬照亮了整个道观。
梁以升不由得紧张起来:“阿谨,你怎么了?”
严谨觉得冷,浑身发冷,那种感觉,跟第一次遇见顾慕的时候,一模一样,明明现在只是初秋,都没有到严冬。
那细细密密的冷顺着指尖,一直冷到心脏,三分心法的运转失去了作用,三分剑也在一旁颤鸣。
严谨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梁以升惊疑不定的看着他,见他身上红光异起,也不敢贸然伸手碰他。
仿佛听到了冰裂的声音,严谨脑中一根神经“啪”的一声,他怀疑自己中了蛊,或者是撞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妖邪。
那丝丝凉气本该顺着心脏继续游走,却突然褪去,连带着指尖的红光也彻底消失了。严谨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昏睡中,他的意识模模糊糊,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恍惚间,严谨在睡梦中,又看见了溟虚海冰棱与木栅栏,它们依旧造型诡异。
严谨走了几步,溟虚海的月光如水,却很死寂,沉默的落到地上。
有人一身白衣赤脚站在栅栏边上,月光落到他的身上,有点点灵光飞舞,整座死寂沉沉的海边,唯有这个赤脚的人身边有丝丝灵光。
这场景莫名有些眼熟,似乎与第一次见过顾慕的时候特别像,严谨疾跑几步,一直跑到那人身前,却见他紧闭着双眼,面容平静,不像是活人,整个人像是冰雕刻的一般。
严谨伸出手,碰了一下他,仿佛摸了一块冰。明明这个冰雕人五官跟顾慕一点都不像,但是严谨莫名其妙就觉得,他就是顾慕。
仙家法术,也有改头换面的,只要用的巧妙,没人看得出。想到此处,严谨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顾慕改变面容,会不会跟这红痣有关系?
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溟虚海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响,严谨往暗处一闪,将身形藏匿好。
等藏好后,他看见被冰棱附着的木栅栏,突然断开一截,南溟祭司“落情”带着人走了过来,左边是韩霜,右边是一个陌生女子,容貌秀丽,他去南溟宫的时候,没有见过,所以不认识。
落情大祭司一身黑金长袍加身,跟凡尘“武后临朝”一般,很有气势的缓缓逼近。
大祭司走到冰雕人身前,先是绕着冰雕看了三圈,脸上得意的表情慢慢浮现。
得意之后,落情低低的笑出声,随即笑得狂妄自私,然后她突然止住笑声,措不及防地开口。
“帝君,你修炼了几百年,自诩法力无边,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本祭祀成仙的第一个祭品,你阻止不了我,我要改变这个世道,就算你吞噬了溟虚海所有灵气,还是阻止不了我,我会踩在所有修士的脑袋飞升,以后我就是天道,尘世种种,我说了算,而你,堂堂南溟帝君,心怀悲悯,却会是天底下最大的魔头。”
落情顿了顿,然后道:“哦,不,我应该叫你南溟恶君,还记得死在南溟宫外的鱼吗?那些都被我喂过了尸骨毒,你杀了那些鱼又如何?有没有想过,我就是想让你杀那些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