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脸色更加古怪:“你说,这本书更适合你?”
顾慕看着他脸色,走过来道:“嗯!它里面讲了……”
严谨将书递给他,顾慕顺手接过,一翻开……
“这是什么?”
严谨:“你问我这是什么?不是你自己说这书里的内容更适合你吗!”
顾慕百口莫辩,神色不解。
“我,这不是我昨日看的那本书。”
严谨拍了拍他的肩膀:“顾慕,我知道,你年纪还小,没抵抗住诱惑。”
“这真不是我昨天看的那本书!还有,这书里画的是什么?”
纸页翻动声沙沙作响,春日中午的日光明媚,仿佛能消融一切冰霜寒冷。
严谨心中有些想笑,于是勾动了一下嘴角,驻足欣赏着顾慕脸上焦急的神色。
“这书里画的到底是什么?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这神情姿势怎么那么别扭奇怪!”
严谨不由得想起自己差不多也像他那么大的时候,被司空山里强塞了闲书,看完之后臊的脸红脖子粗。
见顾慕脸上的表情是最真实的疑惑,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咳嗽什么?是嗓子不舒服吗?还是这书里内容不能说?”
严皇子眉眼一低垂,这种事情怎么好自己说出口,不都是自己躲起来偷偷观摩的吗?光天化日之下,谁会拿出来与人分享,不害臊。
然后他一抬眼,仿佛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似的:“寅七可能去那边了,我再去找找。”
说完,他一抬腿就走到了院里。
这般拙劣的逃遁之术,连顾慕都看出来了,连忙拎着泛黄册子追了上去:“你,你别走,这妖精打架,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顾慕一只手拉住了严谨的袖子。
阳光和煦的倾泻在二人身上,不知道从何处来的飘来了大片樱花花瓣,兜头落下,纷纷扬扬的洒满了半个院子。
顾慕迎着日光,日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眯了眼睛,敛住了眼神中的疑惑不解,白皙通透的脸庞近在咫尺的晃了晃。
那一瞬,严谨心中被种下了一片粉红樱花瓣,那片粉红樱花瓣眼看就要落入心湖。
道心理应清净,不应该被一片花瓣侵扰,心湖中,一只手接过那片花瓣,却恍惚间流于指缝,没有抓住。
“你真的想知道那是什么?”
顾慕点了点头。
“你先松开我的衣袖,再扯下去就皱了。”
闻言,他松开了手指。
顾慕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期待着那个答案。严谨没有去看顾慕不染尘埃的眼睛,侧开半个身子道:“世间情爱,男女欢好之书!”
顾慕疑惑地“啊”了一声,没听明白。
严谨回过头看着他,自认为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可顾慕还是一脸茫然,恨铁不成钢:“就是春宫图,懂了吗?笨蛋!”
顾慕愣了半天没有说话。
严谨留在原地有些微微尴尬,正想着要不直接走了算了,他心中总是有些负罪感,像是教会了乖宝宝一些坏事。
他正打算走,突然听见身后的人发出一声轻轻的喘息声,于是回头撇了一眼,这一看,他吓了一大跳,只见顾慕突然捂住了鼻子,鲜红的血从指缝溢出,染红了袖口。
“你这是怎么了?”
严皇子从袖中掏出一方墨色帕子给他擦拭血迹。
“别低着头,低着头血会越流越多,仰着头。”
二人手忙脚乱的弄了半天都没有止住那血。
血腥味伴随着樱花瓣,刚刚的那一点点旖旎渐渐散去。
“我的鼻子好痛。”
严谨面不改色的胡扯:“你这是欲火焚身,烧的慌。”
“我不烧,我觉得有些冷。”
“冷?”
顾慕想了一下:“昨天晚上我不小心在榻上睡着了,没有盖被子,还有,仙丹也吃完了,可能染了伤寒。”
严谨伸手探了一下顾慕的额头,好似有些热意,春寒料峭,肉体凡胎,最容易生病的季节。
“我带你回飞阁流丹。”
金色的真元在日光中闪烁,看起来像是一场华丽的梦境。
衡阳山为防止弟子私下陷害斗殴,特地设有禁制,每日不可过量使用真元,否则必遭反噬,且真元越是过量,反噬的力道越大。
严谨一直住在飞阁流丹与世无争,虽然其中与大师兄有过别扭,实际上二人并未正在的动过手,上一次在水镜前动用法术将司空山里撅出二里地,除了后背有些微麻以外,并未感觉有其它地方不适。
严谨不知道的是,那一次的反噬是他那不靠谱的师父,蹲在屋顶上偷偷替他化解了。
后背微麻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
带人飞行,所需真元更多。
不过片刻,二人就落到了飞阁流丹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