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老大。”夏若忻嘴上说着,表情上看并不当回事。
“嘭!”物体撞击的巨响传来,画面又切换了——
天蒙蒙亮,蜿蜒曲折的泥土路两边生长着茂盛的林木,一辆又脏又破的面包车撞上了其中一棵大树,车灯照射着前方,照到一块写着“孤庄”二字的石碑。
车的正副驾驶分别跳下两名壮汉,后车门也被猛地拉开,曲沉双手被缚,由第三名壮汉押解下车。
“妈的,居然让条子混进来了。”一名壮汉朝曲沉膝弯踹了一脚。
曲沉被踹得跪倒在地,又立马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瞪着壮汉,双眼通红,表情发狠。
“靠!”壮汉低骂一声,呼了曲沉一巴掌,啐了口唾沫。
“那女人也是条子,拖下来。”
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被粗暴的拖出后备箱,她的眼睛被黑布蒙上,嘴也被胶带封住,衣服沾满污渍,头发凌乱不堪。
“不许动她!”曲沉怒吼,语气中满是慌乱。
“死到临头还逞英雄。”两个大汉围上来,对着地上的曲沉一阵拳打脚踢。
“还好车上配有信号屏蔽器,不然真着了他们的道——交易的人快来了,你俩把这个小子处理了,我先带她去交易地点。”
曲沉被一个壮汉用脚踩着头,着急的盯着夏若忻被强硬带走。他不断挣着背后缚住双手的麻绳,手被粗糙的麻绳磨破了皮,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麻绳在他的动作下越来越松。
快点!快点!
曲沉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眼看夏若忻被推搡着消失在密林间,他猛的一发力,挣开了手上的绳子。
手腕磨掉了一层皮,血从伤口渗出,他顾不上疼,奋力掀翻头上的壮汉。
两名大汉反应过来,欺身上前围殴,曲沉跳起来与那两名壮汉展开搏斗。
数年的高强度训练,再加上命悬一线的应激,他爆发了超强的战斗力,两名壮汉也被他不要命的架势吓得节节败退。
可不管曲沉再怎么不要命,双拳终究难敌四手,很快他全身挂彩。
他掐住一个壮汉的脖子,使了狠劲,壮汉脸部血管暴突,脸很快涨成猪肝色。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棍风呼啸而来——曲沉两眼发直,手下力道一松,直愣愣的栽倒在堆满落叶的树林间。
*
“啊——”曲沉惊叫的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手不住颤抖。梦里那种焦灼愤恨感传遍四肢百骸,久久不能平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了下来,闭眼揉了揉眉心,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
现在的曲沉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但这些纷乱的记忆碎片已足够让他勾勒出整件事的大致脉络。
那个女人叫夏若忻,是自己的搭档,他俩在特案组中负责情报收集工作。
与曲沉前面的猜测相符,这是一起妇女拐卖案,他和夏若忻也确实在钓鱼执法中翻车,双双落入罪犯手中。
他们出事到现在几天时间,并没有特案组那边的救援人员出现,极有可能是他们与组织断了联络,组织也找不到他们的位置,无法出手救援。
曲沉思索梦中老大提及的“灵异案件”,再结合特案组的名字,得出一个结论,特案组就是专门处理一些正常程序无法破解的“灵异案件”的部门!
也就是说这这起妇女拐卖案并不简单。
实在没想到剧情会是这样的展开,曲沉心中既焦急又无力。他梳理了一下思绪,果断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和夏若忻汇合,两人再想办法一起离开。
有了计划,曲沉迅速下床,脚一沾地就差点跪下了。
昨天干了一天的活,晚上又遭遇“铁头功”的袭击,他现在哪哪都痛。捶捶打打的放松筋骨后,曲沉舒服多了。
出门环顾一圈,并没见孤君亦的身影。看来孤君亦一时半会不想理我了。曲沉心想。
今天起的早,太阳还不热,曲沉看见婆婆正扶着腰一瘸一拐的往外门外走,似乎要出门的样子,手臂上还绑着一块白巾。
“婆婆,您要干什么呢?”以为婆婆又要去干粗活的曲沉连忙开口喊住她,准备劝说一番。
婆婆转过头,慈祥的笑道:“村里有人办白事,得去帮忙送送。”
听婆婆这么说,曲沉便把打好的腹稿咽下去,这种事情也不好阻拦。
“锅里有早饭,你去吃点。”婆婆跨出门槛前还不忘回头叮嘱。
“嗯嗯。”曲沉随口一了声,但他现在哪有心思吃饭。
眼看婆婆蹒跚着渐渐走远,他赶忙朗声询问:“婆婆,傻子家是哪个方向啊?”
“傻子家?”婆婆一脸奇怪的停下脚步,“你认识孤三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