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室内光线太亮，晃得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只能踩在椅子上，打开手机摄像头，聚焦后把弹孔拍了下来。
安楠不安的看着他：“沈爸爸，你拍这个干什么？”
沈慎：“我想看看这是什么型号的子弹。”
“你能凭弹孔认出子弹型号？”
“当然，别忘了，我可是国际J火专家！”
沈慎别的方面可能不行，但J火方面，绝对没人比他更有话语权。
安楠有些紧张的望着他。
“沈爸爸，如果你知道了子弹型号，是不是就能查出子弹是从哪里来的？”
“没错！”
“那你快看看！”
安楠满怀希望，等着沈爸爸的鉴定结果。
潜意识里，她希望沈爸爸顺着子弹型号，找出子弹来源，以此证明爷爷奶奶不是她害死的。
沈慎也很想在女儿面前露一手。
但是他把照片放大之后，看了又看，却发现这不是市面上出现过的任意一种型号的子弹。
安楠见他眉头紧锁，心也跟着沉了沉。
“沈爸爸，你有什么发现吗？”
“这……”
沈慎不确定的语气：“这不像是弹孔。”
“不是弹孔？”
“是呀，你看……”
沈慎把放大后的照片递到安楠面前，耐心的给她解释道：
“只要是弹孔，边沿处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烧灼的痕迹，可是你看这里，这四周参差不齐，连毛刺都还在……，根据我多年经验，这绝对不是弹孔！”
第646章 他已经在冷柜了
安楠听说不是弹孔，不由得松了口气。
心头的负罪感，却并没有因此而有所缓解。
她始终觉得，是自己玩了那躲猫猫的游戏，才会害死了待她如亲孙女儿的段爷爷跟段奶奶。
尽管医生说爷爷奶奶是死于心梗和脑血管破裂，可她还是摆脱不了内心的负疚感。
如果她在游戏里面，没有射杀那两名变成气球的猎物玩家，爷爷奶奶兴许就不会死了。
这样一想，她自责得恨不得长跪在爷爷奶奶的面前……
沈慎见楠楠小脸苍白，直直发愣，不由关心的问：
“楠楠，你怎么了？”
“没什么……”
安楠神色黯然，低下头就要离开。
沈慎拉住她的胳膊，语重心长看着她。
“楠楠，我是你爸爸，你有什么心事儿，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你帮不了我！”
“你是不是觉得，段家两位老人的死，是你造成的？”
“……”
安楠有些意外的看向沈爸爸。
沈爸爸平日里沉默寡言，在四位爸爸中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位。
没想到他心思细腻，竟看出了她隐藏在悲痛下面的自责与愧疚。
她一时有些怔忡：“我玩游戏，在游戏里杀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个……”
“傻孩子。”
沈慎又是心疼又是宠爱的拍拍她的肩膀。
“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在游戏世界里，就算你屠杀了整个村子，也不会对现实世界的人造成什么影响……”
“不是的，我玩那个游戏跟别的游戏不一样，它……”
“好了，别把这些莫须有的罪过都强加到自己身上，这样你会过得很痛苦的！”
沈慎担心楠楠继续留在这里，会胡思乱想。
三位爸爸一商量，便找到段弘伟，提出要带楠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帮忙。
段弘伟自然是满口答应。
楠楠能在他父母离世前赶过来见最后一面，他已经很满足了。
回去的途中。
安楠一直沉浸在悲伤郁闷的情绪中。
沈慎轻咳一声：“楠楠，你听说过唇盘族吗？”
安楠摇头：“……”
沈慎：“爸爸这里有唇盘族女人的照片，你要不要看？”
安楠木然：“……”
沈慎兴致勃勃摸出手机，找到照片：
“楠楠你看，这就是唇盘族的女人，她们以畸形为美，下颌牙齿扒光，下唇切开，一开始只放小的瓷片，随着她们年龄越来越大，瓷片就换成了越来越大的盘子……”
“……”
安楠一开始并没有留意沈爸爸在说什么。
她只是无意中瞟了一眼沈爸爸递过来的手机，便被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捂住了眼睛。
坐在一旁的阿拜占庭往沈慎手机上一看，顿时一巴掌拍了过去。
“沈慎你干什么？干嘛用这么恐怖的照片吓楠楠？”
“这照片恐怖吗？”
沈慎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有些无辜的说道：“我看楠楠不开心，想给她讲一讲我这些年遇到过的奇事趣事，给她解闷儿嘛！”
“你那是解闷儿吗？我看你就是添乱！”
阿拜占庭瞪着沈慎，警告道：“再敢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楠楠看，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