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纪泽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本，身边还跟着一个女生，年纪不大，大概也是同校的研究生。
刘霞芳看着林纪泽，像是想到了什么，拽了拽郝思嘉的袖子，“你让他帮忙去问问呗，都是同个医院的医生。”
先不说林纪泽现在只是个临床实习的，就算林纪泽刚好认识郝瑜的主治医生，林纪泽那脾气也大概率不会帮她问的。可这会儿刘霞芳实在哭得她心烦，郝思嘉也想清静一下。
郝思嘉走过去，打量了眼林纪泽身边的女生，又抬头看向林纪泽，“帮个忙？”
第18章 Ch.18 要多少钱，才能得到你啊
女生自觉走开了，林纪泽的目光在郝思嘉身上那件不太合身的衬衫上停留了一秒，又扫了眼走廊上失了魂的刘霞芳。
“郝瑜生病了？”
郝思嘉本想问林纪泽怎么知道的，但反应过来，又觉得问出来挺可笑的。刘霞芳对郝瑜偏心的爱，连林纪泽这个外人都清楚明了。
“我妈不放心，刚刚你们主任讲的她也没听明白，”郝思嘉想搭上林纪泽的肩，林纪泽肩膀一缩，往后退了一步，郝思嘉习惯了林纪泽的矫情，摊了下手，“行行行，不碰你。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去问一下大概的情况？”
郝思嘉以为她还得磨会儿嘴皮，可林纪泽却干脆地答应了，“行。”
“爱你。”郝思嘉笑着给了林纪泽一个飞吻。
林纪泽赏了郝思嘉一个白眼，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衣服上都是细菌。”
“啥？”郝思嘉以为林纪泽说的是她的衣服，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那件半干的 T 恤，有些懵地“哦”了一声。
刘霞芳一直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不安地踱着步，还向护士租了一个小床，看来她打算这几天都睡在这过道上了。
林纪泽过了好久都没回来，郝思嘉都怀疑林纪泽是不是忙忘了。
因为堵了的下水道，郝思嘉没吃成那碗面，一个小时前点了外卖，却一直没有配送员接单，胃实在饿得难受。郝思嘉想去楼下超市先买个面包垫一下，她喊了刘霞芳几次，可刘霞芳像聋了似的，不应一声。
十点半，医院的走道已经很安静了，郝思嘉没走几步，拐角就传来的说话声，她听到了一声“谢谢”，林纪泽的声音。
林纪泽已经换了自己的衣服，两个中年男子走在他前头，年纪大一些的那个还穿着白大褂，看他那稀疏的发量，大概是主任级别的。
林纪泽只瞥郝思嘉一眼，略过她，带着他身旁的两个男人走到了刘霞芳身边。刘霞芳看清来人，情绪变得激动，紧紧攥住了那个中年医生的袖子。郝思嘉听到林纪泽声音有些冷地对刘霞芳说了句“冷静点”，刘霞芳才勉强止住了哭腔。
郝思嘉买完面包回来，刘霞芳已经躺在租来的小床上了，看起来情绪平静了些。郝思嘉啃了口面包，想把买来的水拿给刘霞芳，可突然从一边走出来的林纪泽吓了她一跳。
要不是医院禁止喧哗，她绝对要骂人的。压低声音，郝思嘉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有病啊，你。”
林纪泽理所当然地拿过郝思嘉手里的那瓶水，拧开瓶盖喝了好几口。
“这我给她买的。”
“哦。”林纪泽拧上盖子，把水扔回郝思嘉怀里，“医院有饮水机，她渴不死的。回家吧，”林纪泽揉了揉太阳穴，“我累了。”
林纪泽一上车就放低座椅休息了，郝思嘉睇了林纪泽一眼，敢情把她当司机了？郝思嘉故意在播放器里挑了些摇滚乐，音量还调得老大，但林纪泽应该是真的累了，闭上眼后就没再有动作，这震耳欲聋的噪音似乎丝毫都影响不到他。像是被传染了睡意，郝思嘉等红绿灯的时候也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最后觉得没趣，抬手摁掉了音乐。
俩人到家快十一点半了，门一开，屋子里就飘出了一股腐烂味，油味中透着一股酸味。林纪泽拍开墙上的灯，看到地板上四处印着水迹。
郝思嘉被林纪泽堵在门口，半天换不了拖鞋，她推了推林纪泽的背，催了句，“杵这儿干嘛啊？”
林纪泽扫了眼一直延到厨房的水印，“下水道又堵了？”
郝思嘉差点忘了这事了，“哦，对，我通了好久，管子里应该还堵着一些。”
“我把水拖了，你先别进来，待会儿踩得到处都是。”
郝思嘉应了声“行”，可没过几秒就开始喊饿了。林纪泽给郝思嘉扔了几个小面包，可她不想再吃着冷冰冰的东西了，她现在想吃点热乎的。
“我想吃面。”
林纪泽没应，把拖把放到郝思嘉脚边，“蹭一下，你拖鞋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