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机缘巧合在别处启动机关的人,会是寒浞的人吗?
(二)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既交流着对于天脉种种传说的看法,也聊着军营中的奇闻异事,前头大体沿着上次的路线,宣于羽折和辰光景和根据秦雪若的描述,调整路线,节省脚程,少走了许多的冤枉路,最终目的还是前往充满着天才地宝的山谷。
越过了最寒冷刺骨的地方,迎接到了暖意,秦雪若精神为之一振,是了,他们进入到了山谷地带,也许会亲自揭开天脉神秘的面纱。
在郁郁葱葱的谷道中,宣于羽折神色却陡然一变,轻夹马腹飞奔到了最前方,回身拦着众人道:ʝʂɠ
“前面,风带来了一阵很浓厚的人血味!这样的血味差不多是十五个人的血!”
众人纷纷驻足,辰光景和胆子最小,当即哆哆嗦嗦提议:“那我们回去?”
走到这一步了,自然没有人甘心无功而返。
娈彻拔出了长剑,显然是预备迎敌:“还有多远?有几个人?”
宣于羽折闭目凝神分析了下风中的味道,答道:“距离五里。死人十几个,活人一两个。”
秦雪若问娈彻:“这会不会是夷族在举行某种祭祀?”
夷族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怎么带着族群在深山中活下来,还能动不动出来抢一下粮草辎重。
娈彻缓缓摇头:“人祭早在百八十年前就完全废止不用了。这样的情形,我只能想到是有贼人在杀人,是有人在杀人,我作为军人,就要管。你们害怕的话,我一个人去看看?”
“是一个团队的,既然一起出来了就不抛弃不放弃,一起去看看呗。宣于羽折也说了,活人就一两个,我们有四个人呢!遇到还有口气的,我还能救一救,至于为何天脉深处会有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到时候再问吧!”
这个队伍是秦雪若组的,她是领头羊和主心骨,当即决定大家一起前去探个究竟。
宣于羽折没有异议。他甚至巴不得是什么穷凶极恶的贼人呢,好让他在实战中各方面得到磨砺。
辰光景和只好哭丧着一张脸就范:“万一有什么事,你们要保护我啊。”
秦雪若安抚道:“会的会的,我们不会丢下同伴的。”
娈彻看到她这样子就生气:“喂!你是个军人哎!怎能如此贪生怕死,真是丢人。”
辰光景和丝毫不以为耻:“从军又不是我自愿的!王上要求的每族都要出点人,不幸轮到我罢了。保命要紧!贪生怕死不丢人,真死了才丢人。”
“歪理。”娈彻不屑地摇摇头,只能庆幸辰光景和不是他手底下的兵,否则他一定把她往死里练。
娈彻已进入全身戒备的状态,马速不疾不徐,右手紧紧地按在佩剑上,以他的反应速度,有什么危险出现能及时拔剑相向。
宣于羽折也拿起了弓箭,只等遇到敌人,迅速拉弓射箭。他最拿手的是高速连射,一次能射出去三支箭,箭箭能正中目标,他相信自己在远程作战的能力。
秦雪若和辰光景和很自觉地在二人后面。
秦雪若本想跟她说,万一他们打不过敌人,她可以不管大家的死活自己先跑,但一瞧辰光景和浑身上下都写着“准备跑路”,秦雪若便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种小事辰光景和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肯定是撒丫子跑得最快的那一个。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普通人也闻到了浓重的人血味。
辰光景和说她想吐。
娈彻铿然拔出长剑,让她憋着。
前方的地势略微高些,血液顺着流了下来,沾到了马蹄,马儿不安地喷着鼻息。
这得死了多少人啊。
众人忍着恶心行进,很快看到了第一具尸体,然后看到了横七竖八的第二具、第三具……
耳边还有奇怪的声音,“尸路”的尽头,有个小小的身影拿着锤子和凿子正在对一侧的山壁敲敲打打,脸上的白玉面具上有的还未干的血迹,闪着诡异的光。
尸体上的统一的黑红服制很眼熟,众人震惊地对视一眼,辰光景和城府浅,最先忍不住失声尖叫道:
“红羽卫!死的都是红羽卫!”
娈彻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想让她安静下来,以免惊扰到还没离开现场的凶手。
能杀死十几个红羽卫的凶手不是等闲之辈,也不是个聋子,那个敲敲打打的身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不缓不急地转身看向他们。
既然暴露了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秦雪若颤着声质问:
“红羽,你杀了他们!你杀了红羽卫这么多人!”
戴着白玉面具的刽子手,不是红羽还能是谁。
红羽杀人被当场抓包,不见她心虚胆怯,手上仍拿着锤子凿子,仿佛凿山才是顶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