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提醒他们吗?不过这提醒也不好提醒啊,闻人顺能忍住不冲动已经算好的了,姜故烨我觉得他会愚忠到最后一刻……寒祺对她爹又愚孝又愚忠的……而且,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我们很难给其他人示警,即便是寒浞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寒祺与姜故烨也大概率一条道走到黑……”
秦雪若郁闷,秦雪若挠头。
禹应焕淡淡道:“在我的那个‘梦’里,寒浞发疯把四大伯侯都砍了——当然我和我爹没什么感情,其他人确实是被逼疯了,揭竿而起,天下大乱,战火四处蔓延。”
秦雪若嘴角抽搐,“那我们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四大伯侯被砍再提醒大家?这是不是不太好……对了什么理由能把四大伯侯绑一起一网打尽的啊。”
禹应焕不紧不慢地回忆道:“哦,好像是五年期满,又击败了夷族打了场打胜仗,让四大伯侯过来拜贺,又说他们聚众谋反,把这几个老头子捆一起剁了。”
秦雪若扶额:“那他要怎么跟女王交待啊……女王那么英明神武,怎么能容着他乱来。”
“所以他下一步就是带兵去逼宫退位了。”
秦雪若屏住呼吸:“那他成功了吗?女王有没有事?”
女王是全天下女子的榜样和信仰。听说四大伯侯会被砍,秦雪若就感叹一下,女王可能有危险,秦雪若汗毛都竖起来了。甚至开始思考先下手为强的可能性。
禹应焕欣赏着她的小表情:“我不知道啊,说了我死得早,不太清楚后面是什么情况。”
不难猜出来神州大地陷入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秦雪若又感叹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讲真,我一进军营就觉得寒浞这人阴森森的很可怕,果然吧我第一印象不好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说了也得有人信啊,也就你信我。并且,我们目前确实什么都不能做,你想想其他人和寒浞盘根错节的关系,刨了闻人顺不说,你觉得娈彻和姜故烨会听会信,会提防?而且寒浞是大珨太子,我们就算告到大王面前,也没有胜算的,大王只会觉得是我们疯了……哦,而且我活得蛮惨的,所以全天下都死翘翘我也觉得不管我的事。”
“那是以前,现在关你的事了。”秦雪若已经习惯了禹应焕怨天尤人的想法。
“为什么?”
“因为现在有我在,我们还得去享受太平的未来。”秦雪若字字坚定。
禹应焕哈哈大笑:“你够狡猾的,你想救天下,于是把我拉下水?我可不像你这样心存大爱啊。”
“有一点点小爱就够了,有吗,有的吧?”
这下换成了禹应焕无措,不敢看她的眼睛,“咳,太危险了,我原计划是带着北方阵独善其身来着……”比如在寒浞发大疯的时候提前带兄弟们跑路。
“嗯,现计划,因为我,有了些改变了。”
秦雪若没有用疑问句。
笑得笃定。
笑容如同荡涤心脾的清泉。
她已然看得出禹应焕是嘴硬心软的那种人,好面子,心里藏了十分的东西忸忸怩怩只好意思讲三分,剩下的,要靠她猜、她悟。
没关系,她有自信,不会猜错。
禹应焕没拒绝。
也没找其他的话题,二人沉默着肩膀抵着肩膀,并肩而立,预备迎接未来的风暴。
这里将会变为一片废墟,但谁说在废墟之上,不能立起新的战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禀报:
“老大,老大!不好了!”
望着面前惊慌失措的百里赫,禹应焕、秦雪若脸色俱是一变。
第30章 .是她下的毒
百里赫跟随禹应焕多年,脑子虽然没那么灵光吧,但是行事稳重,有条不紊,他能慌成这样,必然不是小事。
红羽奉命去伤兵营看看情况,秦雪若大抵能猜出来一二:
“是伤员们出了问题了?”
百里赫焦灼地点头:
“红羽卫统领红羽装模作样地去检查了一番,便命人将那十一个人单独隔了出来,说……说他们不是生病,是被山中邪祟附体,要找法子诛杀邪祟一劳永逸,以防邪物作乱……水镜族的医师们,还有辛乙,都很不忿,和红羽卫起了争执。”
禹应焕闭了闭眼,他已料到了是这番情形:“……你让辛乙,遵从主帅军令。”
寒浞无非是想再让北方阵乱起来,让北方阵抗命,再顺理成章地“清理”。
禹应焕除了表衷心再行忍让,没有伤亡更轻的路可以走。十一个人,换北方阵千人,禹应焕知道这尚且算ʝʂɠ是划算的买卖,只是不知一退再退,要退到何处,退到他自己也成了牺牲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