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离。”
秦雪若心窝子软。
吃软不吃硬。
别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都能铁骨铮铮宁死不屈,一听到软乎话,就心软难受,谁在她面前她便心里眼里都装着谁的事儿,脑瓜子没跟着转过来呢一张嘴什么都应了下来。
禹应焕诡计得逞,满足地再行确认:“你说的,不离。”
“嗯……”
秦雪若迷迷糊糊觉得自己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她原计划是等风波过去找时机和离的,回水镜族继承基业过她逍遥自在的日子,怎么就主动伸头套上了枷锁?
不离就不离吧,她没有别的想要嫁的人,感情太麻烦了不打算沾染,不离好像对她没什么坏处?
还能给禹应焕这个可怜人一个庇护。
秦雪若顺了一遍逻辑,没发现问题。
禹应焕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他的笑容罕见,秦雪若不由多看了两眼,就是这两眼,让她陷进去了——
禹应焕笑起来的样子煞是好看,明明是最坚硬锋利的人,勾起唇角时所有血腥杀伐之气都消解了,像冰雪初融时的青山,有一分风骨与傲气,也有让人举杯相倾的渴望。鼻梁和眉骨的弧度,好像带着邀请与挑动……
秦雪若按上了他的嘴唇:“我咬疼你了……”
他的嘴唇略厚,吻上去的时候,像含着了一团琼脂。
“随便你咬。”
“还是不了吧。”
秦雪若移开了眼,她的行止太冒犯了,禹应焕逆来顺受也不行,她可不能得寸进尺地欺负人。
“夫人怎么不敢看着我了?”禹应焕扶着她的头,硬要她与他对视。
秦雪若不好意思承认禹应焕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本来就喜欢他这个俊逸的长相,先前是被他的“丰功伟绩”吓住,褪去了恐惧之后,看着这么一张脸越看越欢喜。
不过,是欣赏阆苑仙葩奇珍异草那样单纯的欣赏。
直直地望着他,引火上身,烧得慌,脸上的绯色是褪不下去了。
禹应焕听得见她的心跳如雷,想着,此时此刻,换了他俯身轻触她的柔软,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躲……
狩猎者掠夺性的眼神秦雪若如何感知不到。
二人唇齿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有心叫停的话,相信禹应焕不会为难于她,可是,她声带紧绷绷地,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禹应焕指尖清扫过她的唇瓣,低低地问了一声:“可以吗?”
可以什么。
还能可以什么。
他想亲她?这不好吧,有点暧昧了。不过她亲他在先,他想还回来可以理解吧,很公平合理。
秦雪若脑壳中塞了一大堆摸不着头绪的东西。
她不知如何表达,唯有沉默以对。
禹应焕感知到手底下的血肉,尽管紧绷紧张,却没有抗拒和反感。
他继续拉近距离。
“二位我不想打扰你们但能不能稍微管我一下我真的快饿死了……”
第18章 .死里逃生回到大营
宣于岚之早已悠悠转醒,很有眼力见地装作无知无觉,不去打扰二人间的流动着的温存暧昧。
忍到忍无可忍地境地,肚子“咕咕”直叫,这才开口求助。
秦雪若一想到可能他们之间的对话都被宣于岚之听了去,又气又羞,顶着个大红脸挪到她身边去照料她。
取了水袋和干粮,把干粮掰成小块,先用牙齿试了试有没有硬到咬不动的程度,再送到宣于岚之的嘴边。一口水就着一口干粮,体贴入微。
被搅扰了好事,禹应焕气不打一出来,抽出纯阙剑,装模作样用布片擦拭剑身,实则杀气外泄,剑尖刚好指着宣于岚之的方向,暗含威胁。
宣于岚之挤吧挤吧眼睛,委屈道:“他剑尖对着我……难道没人教过他,剑尖不能对着人吗?”
绿茶作精把圣母拿捏地死死的,秦雪若忙指挥着禹应焕把剑挪远些。
禹应焕不情不愿地挪了剑,假装注意力全在擦拭纯阙剑上,将她们间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全听进去。
给宣于岚之喂了饭食,秦雪若再次检查她的伤势,红了眼圈:
“你怎能存了死志?你答应过我,要和我把酒临风,踏遍九州的。”
禹应焕接话道:“——她真死了我也可以陪你。”
“但是我现在还没死,”宣于岚之气鼓鼓地朝禹应焕撅嘴,对着秦雪若又换上了知错就改的神情,“因为这些天,我活得着实辛苦,身累心累,便想着,是否‘死’了就能回到我原本的世界了呢?因而下手重了些。现在醒了,却又下不了手,再难去寻死。”
禹应焕竖着耳朵听,嚯,宣于岚之寻死,多新鲜呐。
一体双魂之事秦雪若不敢再像其他人透露分毫,禹应焕在此,她劝解宣于岚之只得隐晦再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