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近身侍候的只有两人, 就是皎皎和朝霞。眼前的皎皎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昨日第一次见时, 只有皎皎对她没有任何恶意。
这也是她头一个提拔皎皎的原因,实在是原身身边侍候的四个宫女,两个太监里,只有这个皎皎身上还有些许善意。
皎皎闻言有些不解,“是奴才亲手熬的,可是奴才做的有什么不妥?”
她心里直打鼓,以前熬药喂药都是朝霞一手操办,广伯剧晓说漫话都在腾讯裙四贰二咡五救意四柒她也是学着朝霞这么办的,该不会是她哪里做得不如朝霞,让格格想换朝霞来侍候吧?
时舒看她一副惊慌的模样,不过也并没感受到她有什么心虚,于是示意她把药放在一旁,然后问道:“以前的药是谁熬的?”
皎皎忙道:“回格格的话,以前都是朝霞熬药,进来侍候格格喝的。”
心里却越来越没底,朝霞侍候得难道就那么好?
格格到现在还惦念着?
要不是朝霞来喂药的时候不许她进屋看,她一定也能学会她的本事!
时舒一看便知,皎皎现在估计满脑子都是怎么把朝霞挤下去,她心中满意,身边的人是忠是奸尚且不知道,她不能让底下的人拧成一股绳来对付她。
挑拨两个贴身宫女的关系,是最简单的法子,如此,剩下两个宫女和太监要往上巴结,也得站好队,必然会形成两个对立的团体。
而根据方才皎皎所言,这个朝霞似乎是最有问题的。
正想着,时舒忽然听到皎皎一声惊呼,而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前的一盆花,只是花瓣早已掉落,花枝也已经干枯了。
皎皎纳闷,往外瞧了一眼道:“真是奇了,这会子正是四月,这花怎么就……”
时舒脑海中忽而灵光一闪,吩咐皎皎把那盆花端过来,自己凑近闻了闻,果然是一股子浓重的药汁的味道。
皎皎下意识跟着她一闻,然后惊诧道:“这,这怎么……”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下去,这个味道和她刚刚熬好的药是一样的,而且里面的土壤还有些湿润,一看就是最近才被倒过东西。
联想到富察格格的久病不愈,和朝霞喂药时的举动,她一瞬间明白了全部。
皎皎下意识跪倒在地,脑中霎时一片空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朝霞自己要找死,为什么要连累她!
她这分明就是要让富察格格生生病死在这里,到时候她们浙西诶伺候的人又能得了什么好下场?
想起从前看到过的那些被生生打死扔出去的太监宫女,皎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她才想起给自己辩解。
然而抬眼一看,富察格格却并非她想象中那般震怒,而是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格格居然还朝她安抚地笑了一下。
皎皎愣了片刻,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格格早就知道朝霞做的这些事情了。
难怪格格方才会那么问她。
皎皎恍然大悟,旋即而来的就是阵阵后怕,幸亏她当时没傻到跟着朝霞一起作践格格,否则……
皎皎禁不住打了个激灵,然后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时舒,希望她在看清朝霞真面目后赶快将她赶出去才是。
时舒自然也看懂了皎皎眼中的期盼,只是她深知,朝霞一个小宫女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原身对她不算差,她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原身害死?
除非是背后有人驱使。
只是原身从未与人结怨,原身的记忆中也没什么线索,她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朝霞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那便只能守株待兔了。
时舒吩咐皎皎把这盆花先收好,而后让她出去告诉外面当差的宫女太监,她如今在养病,屋里没什么差事,大家轮流在外头守着就行,歇着的人可以回屋去。
皎皎虽不解其意,到底还是没敢反对。
时舒知道,如果要引蛇出洞,那她屋里这些人就不能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还是恢复以前的懒散,才能让人觉得她还是以前那个好欺负的富察格格。
紧跟着,时舒把朝霞叫了进来,在朝霞身上,她能感受的情绪只有不屑,无法判断她到底有没有害人之心。
但很快,她就可以知道朝霞背后是不是有人了。
时舒先是问了她两句,叮嘱她好生当差,然后赏了她一些新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