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以前和李贵人来往过的原因,倒是还见了一回她,只是多年不见,李贵人也不复从前的模样,但她瞧着也还年轻美貌,只是身上妆扮没有从前那么珠光宝气了。
李贵人生的弘皙阿哥现在还得皇上的宠爱,而且太子妃也是皇上亲自认证过的贤惠,不是后院有人给她气受,那就是毓庆宫的原因了。
哪怕时舒不知道废太子具体是哪一年,但看着眼下这光景,只怕是不远了。
临走时,李贵人给了她回礼,时舒带回去一看,是一些缂丝花鸟的团扇,上面的图案瞧着眼熟,时舒想起李贵人第一次给她的东西里也有这样的东西,翻出来以后,她发现还是一样的图案。
看来李贵人没有忘了她,那么冷淡的原因就只能是避嫌了。
外面究竟闹成了什么样子,才能让李贵人都这么小心翼翼?
接下来的时间,时舒再没能抽出空来想这个,府里要提前预备着给耿氏和钮祜禄氏的孩子备乳母,还有伺候的人。过了年,耿氏先发动,生了个小格格。又过了一个月,钮祜禄氏生了个小阿哥。
都是大喜事,福晋病着,只能由她进去给德妃请安道喜。
在之后,她就得留心着三阿哥和二格格的事情了,虽然那边自有生母管着,但她也得时常过问,以防底下人一时糊涂把两个孩子给害了。
别的不说,不少人养孩子就是照着自己的习惯,乱七八糟的土法子,当年弘暄还小的时候,就听照顾的嬷嬷说什么小孩子不能吃饱,饱了肠胃容易坏,于是顿顿就让孩子饿着。
幸亏时舒也看过不少宫斗文,弘暄每顿饭都是她看着用完,就算是生病,也是她亲自照料着,一个嬷嬷不行就另外换一个,最后把他身边的嬷嬷硬生生教成了。
最开始四爷也不是没有质疑过,他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但是一来觉得时舒不会害自己的孩子,二来瞧着弘喧一天长得比一天健康,就也默许了。
果然,这一次二格格和三阿哥按照她的方法来,都是健健康康的。
二格格和三阿哥满周岁的时候,皇上出巡京畿,到了五月,又带着人巡视塞外,除了直郡王和太子,剩下就是十三阿哥以下的一堆小阿哥们了。
四爷面上不显,但是时舒发现他似乎已经被皇上闲置,连太子那来往的也不多了。
接下来的事情则发生得猝不及防。
八月里,皇上出巡回来,就下令废太子,紧跟着倒霉的就是直郡王,然后是八贝勒,太子好歹还有二废二立的时候,直郡王是直接革爵圈禁,八贝勒则更是被斥责了那句有名的话“辛者库贱妇之子”。
中间还夹杂着一些三贝勒对大阿哥的检举,时舒打听不到外边的消息,都是从弘暄给她说的一星半点里猜测出来的。
总之,这段时间四爷异常忙碌,府里对外面的交际都几乎没了,看来各家都在收敛着。
一直紧到年底,想着年宴要入宫,时舒本来还担心着,结果还没到年宴,就又有消息传出来,说要复立太子,与此同时,三贝勒和五贝勒还有四爷,一起被晋封了亲王。
这个年宴过得稀里糊涂的,不过晋封亲王是大事,福晋称病了两年也终于出来了。
短短几个月之间,京城里的天都翻过一回了。
这天,弘暄从宫里回来,请安过后瞧着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时舒问了好几遍,他才支支吾吾地说,弘皙托他找治腿疾的方子。
时舒灵光一闪,朝着弘暄比了个十三的数字,结果倒把弘暄吓得不轻,他神色变得特别紧张,连忙问:“额娘,您怎么知道的?”
时舒有些懊悔她反应过度,但实在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虽然知道四爷会是获胜者,但亲身经历总是不同的,于是就一遍遍地在脑海里过自己知道的历史知识。
托众多同人文和小说的福,勉强想起来一个和四爷据说关系很好的十三爷,再联系前段时间听说十三福晋来拜访福晋,她心里就有了数了。
弘暄人小,大约也是这段日子知道了不少,又没人敢说,加上被吓得不轻,这次一股脑儿地全倒了出来。
据说是皇上怀疑太子谋逆,一向跟着太子的十三阿哥当时压根反应不过来,然后就被当成了主使之一。
盛怒之下,十三阿哥被皇上下令关到了一个地方,冻了一个冬天,等到皇上废了太子,又复立太子之后,父子两重归于好,才想起十三阿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