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郴的墓在青虞这边，是薛凛安给新迁的坟。
在江河郴的墓地旁边，就是杜清龄的墓。
两个墓碑前，都已经放上了新鲜的花束。
想必是已经有人提前过来看过了。
姜佳宁站在父母的墓碑前，泪眼婆娑。
周景润鞠躬后，就让到了一边。
“你觉得是谁提前来过的。”
薛凛安：“也许是生前的朋友？”
只是，据薛凛安所知，杜清龄在C市的十几年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朋友。
生前都未曾算得上可以来往的朋友，等到人死，更加如灯灭。
“不会，”周景润指了指墓碑四周，是完全干净的，和另一旁的一些墓碑是完全不同的，“这两个墓碑都清扫过。”
薛凛安忽然就意识到一点。
来人是在江河郴的忌日这一天，将两人的墓都扫了。
江河郴案，到如今已经二十年了。
到现在，谁还会记得当时一个死囚的忌日？
除非是和两人都亲近的人。
姜佳宁想了一圈，却也没有想到到底是谁。
江河郴在生前，本就是孤身一人，而杜清龄更是在决心复仇之后，就和父母断了联系，早几年，杜清龄的父母就已经相继去世不在人世间了。
周景润看着这两束鲜花，一时间没有说话。
从青虞回来，有些晚了，周景润就提前给幼儿园打了个电话。
幼儿园老师：“没关系的小雨点爸爸，我今晚值班，你就放心吧！”
姜佳宁在一旁听着，私下对薛凛安说：“这个幼儿园老师肯定是对周景润有意思。”
薛凛安：“他是真该结婚了。”
姜佳宁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怎么听出来点老父亲似的口吻。”
薛凛安心道。
早点结婚，才能早点给小雨点找个妈，不用打搅到他和姜佳宁的二人世界了。
……
当晚，周景润接了小雨点在外面吃了饭，回到了金府悦，靳墨瑶却没回来。
周景润原本没想理，可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靳墨瑶还没回来，他便拨了电话过去。
靳墨瑶那边没接。
周景润蹙了蹙眉，再拨，这次接通了。
“你今晚不回来了？”
“嗯。”
只是一个字的嗯，周景润却听出来她浓重的鼻音。
周景润：“你哭了？”
“没有。”
这次鼻音比刚才更重了。
周景润捏了捏眉心，“你现在在哪里？”
靳墨瑶说出来一个地址，“你要来找我么？”
周景润：“不去。”
然后，就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周景润：“……”
还挂他电话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周景润看了一眼时间，还是拿了车钥匙要出门。
小雨点从儿童房里探出头来。
“爸爸！”
周景润：“你不是睡着了？”
小雨点摇头摇成了拨浪鼓，“你是不是要去找瑶瑶阿姨了？”
周景润：“……是。”
小雨点：“那早去早回啊！”
周景润本以为小雨点睡着了，可现在也不放心她一个小孩在家里，出门就带上了小雨点，顺路先送去了长岛。
打开门，小雨点仰着头看着面色黑如锅底的薛凛安。
“薛叔叔好！”
薛凛安：“我很不好。”
姜佳宁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小雨点来。”
小雨点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今天晚上可以跟妈妈一起睡啦！”
周景润：“那小雨点就麻烦你了。”
姜佳宁：“不麻烦。”
薛凛安跟周景润出来，“你跟靳墨瑶快点成了吧。”
周景润：“？”
薛凛安：“到时候就有人帮你带娃了。”
周景润：“……”
他去到靳墨瑶给的地址。
这边是酒吧一条街。
周景润看着这一条街的各种酒吧，脸都黑了，给靳墨瑶打电话。
靳墨瑶那边接通的时候，很嘈杂。
接通的人是酒保。
“我到了，你现在就出来。”
对方道：“她怕是走不出去了。”
酒保给了酒吧的名字，周景润顺路找到后，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在吧台那边趴着的女人，面前放着有一瓶酒。
已经空了。
周景润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女孩子一个人，深夜到这种地方来，周围有多少不怀好意的目光难道是不知道吗。
他走过来，“靳墨瑶。”
靳墨瑶微微睁了睁眼睛，睫毛轻颤着。
周景润：“不回家，来这里喝酒？”
靳墨瑶眼神恍惚了一下。
“我没有家。”
她的家在哪里呢。
她又端起面前的酒，刚要喝，就被周景润给按住了。
周景润：“别喝了，你喝得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