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洛煜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到了川流不息的人群，并无什么奇怪的地方。
“将军，”容璟回头看他，眼里带着明亮的光，“你相信恶有恶报吗？”
洛煜北静默地看着对方，迟疑了。
事实上，在这世间，好人受欺负，恶人反倒是因为有权有势，亦或是会钻漏洞，而过着更好的生活。
恶人在得到报应之前，已经伤害了无数的人。
即便有报应。
这报应相较于，恶人此前做的一切坏事，根本不值一提。
可看着容璟充满朝气的笑容，洛煜北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他就看到了容璟更为开朗的笑。
紧接着，他被容璟拉着，往茶楼方向去。
“我刚刚看到刘钰涯了，”容璟一边走一边解释，“将军，我带你去看恶人的报应。”
第42章 赤狐身份暴露
“哎，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了。”
“可不是，偏偏被那狗东西给瞧上了。”
二人刚来到茶楼外，与摇着头从茶楼出来的三名路人擦肩而过。
洛煜北和容璟对视一眼，带上之前买的面具，加快了进入茶楼的步伐。
他们寻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注意到台上正在发生争执。
正是此前，被容璟在宫宴上打到重伤昏迷的刘钰涯，与一名带着面纱，手抱琵琶的女子在拉扯。
“刘少爷，哑娘真的只是我们请来献曲的！！她不是卖呃！”
刘钰涯一脚踹在小二身上，烦躁地又要去拽那女子的手。
“哑娘是吧？小爷我看上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我劝你识相点，现在跟我走，我还能对你客气些！”
女子说不出话，只能惊恐地不停挣扎，喉间发出低哑的呜咽声。
“嗬呃……呜呜……”
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身高体胖的成年男子。
哑娘被拽着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她挣脱不开，只能哭着跪在地上，不停给刘钰涯磕头，求他放过。
周围的茶客也有不少表情愤恨的。
可身为普通百姓，没人敢和财大气粗，还有背景的翡翠商行作对。
洛煜北不悦地起身想要上前，被容璟一把抓住手腕。
“不必脏了将军的手，我们且看，恶人的报应。”
几乎是在他说完这话的瞬间，茶楼之外忽然有人大叫着刘钰涯的名字。
“谁啊？！”
茶楼间一时安静下来，刘钰涯没得到回应，又暴躁地大吼了一声：“谁他妈在叫我？！”
声音还在继续，刘钰涯怒气冲天地冲出茶楼，站在马路中间。
他环顾四周，没看见喊他的人，却忽然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
恍惚间，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刘钰涯越来越暴躁，朝着声音的源头猛地冲了过去。
结果在一阵尖叫声中，落入了结冰的护城河中。
冰面被砸出一个洞，刘钰涯就这么掉了下去，连一朵水花都没激起。
这一切，都被坐在窗边的洛煜北尽收眼底。
“刘钰涯掉河里了！”
伴着街上路人的大叫，茶楼里的人都跑出去凑热闹。
哑女则跌在地上松了口气，依旧后怕地哭泣着。
官兵很快围了上来询问情况，路人纷纷七嘴八舌起来。
有人说是刘钰涯强求不成，想跳进河里冷静一下。
也有人说刘钰涯是觉得活着没意思，所以跳河自尽。
还有人说刘钰涯是中邪了，才会跳下去。
尽管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可他们说的都是同一个意思。
【刘钰涯自己跳下去的。】
而在这纷杂的说法中，洛煜北还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千面影，一定是千面影出手了！】
洛煜北静静看着容璟，隔着面具，他看到对方不达眼底的笑，和那笑中浸染的寒霜。
“你干的？”洛煜北问。
容璟耸耸肩，依旧是寻常乖顺的模样。
洛煜北倒也不在意，只是意外容璟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杀人了。
毕竟此前容璟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小心。
“如今这京城里最臭名昭著的恶少死了，接下来即便我们不在京城，百姓们应该也能多过些安稳日子。”
容璟说着，面露向往，转而又看向洛煜北，深情款款地说：
“我也想和将军做一对寻常夫妻，过我们自己的安稳日子。”
洛煜北怔了一瞬，眼中浮现出一抹柔光。
下意识点头：“总有一天，会的。”
话虽这么说，可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无论是他们的身份，还是他们所肩负的责任，都不会允许他们只做一对寻常夫妻。
转眼元宵将至。
容璟如往常一般，拉着洛煜北上街买花灯，为晚上的灯会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