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鼻头魔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淫笑起来。
“你们两个淫魔,肚子里净是些脏物。”那鸟首染魔怒道。
“这叫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一女二用!”那大鼻头影魔笑道愈发肆意。气得那染魔怒目圆瞪,便要动手。
“好了!”月影怒喝一声。
殿下方才安静下来。几个人只是互相斗着眼色。
萧辰皱了眉头,回头看向墨染。
“墨染呢?”
墨染知她并不想和仙门起正面冲突。
“白灼提到过,曾遇见过密室中魔气溢出,所以太白门又有一层结界。一方面是防止外敌,更多的也是防止内魔逃窜。” 墨染说道,“看来这密室难入却是易出的。”
“这有何用?” 下面一魔说道,“进都进不去,易出又如何?”
“难入易出。” 萧辰沉吟道,“ 那这密室,应是一个六合之术的结界。”
墨染点头。
“修道之人都会些六合之术,差别却很大。有的只能唬唬凡人,而有的却要独家秘术,更有的是要血脉之力。不然寻不到这结界。” 月影道。
萧辰柳眉微锁,“可有何法子能入那密室?”
众魔又开始议论纷纷,刑天殿一时魔声鼎沸。你觉得我说的蠢我觉得你说的笨,越说越激动,后来逐渐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了,只是面红耳赤,扯着嗓子开始吼。
月影皱了眉头,墨染叹了口气。
卧着的小夭忽然站了起来,抻长了身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而后一跃,跳到了萧辰腿上。萧辰伸手抚了抚祂闪着虎纹的前额。
众魔一时静了下来,看着卖乖讨巧的小夭。
魔尊向来面若冰霜,纪律严明,唯独对这小夭很是宠溺纵容。小夭能力无人知晓,身形似虎却瘦小而有翼,性子又似猫,众魔从未见其做过吃喝拉撒睡之外的事。有时魔尊不在,祂便是会坐于尊座上,驱了下去,便又自顾的上来,三番五次,虽是不仗势欺魔,但又从不服从,很是难办。令众魔不解的是,向来冷冽严峻的魔尊却从不介意,祂若是睡在座上,魔尊便自站在了下面与众魔议事。一来二去,众魔也对小夭敬了几分,魔尊都站着了,睡就睡罢。小夭哪里都睡,之后便会留些毛发,而这毛也是让众魔疑惧,怎会到处都有?连那些可以偷鸡摸狗寻欢作乐的小角落都会飘过,每有点邪心,看到便吓的一个激灵。想想这魔尊也确实对众魔了如指掌,与这无处不在的毛定有些关系。
众魔看着傻楞,忽见得萧辰笑了,一时间东风化雪,春满刑天殿。
“ 好啊,那就辛苦你了。”
小夭舒服的扬起头,蹭着萧辰的手。
金皓立于亭廊,面色铁青,沉默不语。身后是那几个当时在地牢的弟子。他们去茅山没有寻见虎,倒是捉了一只白毛虎纹的猫妖,那猫妖气息中有金石之炁,便断定是那虎所化了。
金皓眉头微蹙,“猫妖?”
“我们已将猫妖置入了牢中的炉鼎,” 一个弟子信心十足的说道,“不过一日,定能将此妖炼化,取出金石。”
金皓刚要说些什么,忽地一愣,顿了顿,转身对那几个弟子道,“你们先去罢。谨慎一些,莫让人发现太白门痕迹。”
那几个弟子喏了一声,匆匆退下。
亭里只剩下了金皓一人静立着,似在候着何人。须臾,他前方不远处自生了一道白雾,待那白雾散去,兀然一个美人立在那里。那女子宛如画中人一般,五官精致,细细的凤眼,尖尖的下巴,看得倒与希儿有几分相似。
“她没有魔魂在身,纯纯一凡胎人身。” 女子细声细语,“ 炁主要是朱雀血脉的气息,想必和引来天上火有些关系。这神人封印都愿设些机缘,这人大约是合了机缘罢了。”
金皓眉头皱着,“她身上有何天赋?”
“我并未近身,只是远远看着那女娘施了祭身阵。若她真是妖魔,这阵法可是会显形的。”
金皓显然不甚满意,“仙子......”
“你们这些修道中人自定了这不执的规矩,仙人自己可莫忘了。” 女子嗔怪道,“这女娘论修为根本不足为患,又非星魂,仙人为何不依不饶?”
金皓竟是不恼,只是颔首垂眸不语。
“玉骨应是炼好了罢。” 女子向前探道,“快些给我。人间乌烟瘴气的,我呆了两日了,甚是烦闷。”
金皓自袖中取出了一个木盒,递了过去,恭敬的说道,“谢过仙子。”
“你倒不必谢我,我也不是为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仙人。” 那女子打开了木盒,里面一枚手指大的玉白色骨节,她细看了一下,收了袖中,看着面色沉郁的金皓,沉吟片刻道,“近日巴蜀之地有些古怪,阳火极盛,妖灵趋之若鹜。或与你担忧之事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