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猜了几分。” 子玄笑了起来,“现今有了祸首,冲虚仙人早上法信问了师父,说你们可能是在这流波山,要你们快些回去。”
“师父?” 云隐一愣。
子玄笑着说,“冲虚仙人向来算的厉害。我师父却是不知,便说他老糊涂了。倒也是恰好被我听到了,便来告诉你们一声。我想着,若你们是的话,便是可以回山睡个安稳觉了,也报个平安。不是的话,权当个乐子听着。”
“说起来,道长也很是厉害,这个屋子竟然避过了那太白门的搜查。我们竟是没有听到半点声响。” 云隐叹道。
子玄哈哈哈笑了起来,“这可是躲得过我师父的屋子,我师父都寻不得,没人能寻得。二位还是快吃一口,别光顾着说话。”
二人过了斋,又谢了子玄,约着改日来流波山拜谢,子玄忙打住他们。
“莫要再提起这茅屋的事,尤其是在师父面前。”
那紧张的模样惹得寒露咯咯笑了起来。
二人回了云华山时,冲虚在云风殿坐着,似是候着他们。
“师父是如何知我们在流波山?” 云隐踏了殿里笑问道。
冲虚笑了,“你们能有几个好地方。连那金仙人都亲自带人搜了流波山,我不过更了解我徒儿罢了。” 说着又转头看着寒露,“露露受苦了。”
寒露摇摇头,“这几日师兄都是不睡的开着八卦阵,徒儿倒是吃的饱睡的好。”
冲虚笑了起来,“云隐也该尝些苦头,不然每日只知斗虫逗鸟的,不见个长进。”
云隐倒常是听得人这样说他,就只是笑着。
“不过,这天上火一事,越发的蹊跷了。” 冲虚道。
“我们听说是白灼引了天上火,伤了白泽,又畏罪逃了,真有此事?”
“昨日天上火的确又被召唤了,白泽也伤了,白灼确实也逃了。” 冲虚点头,“此外,今日清晨,云华山还捡了一人。”
“捡了一人?”
冲虚带两人到了云风殿后的客房。
两人只见得一个彪头大汉睡在那床上,上身赤裸着,下身围了个虎皮,那床本是常见的尺寸,竟显得小了许多,斜躺着腿都放不下,搭了床边。那人身子也是宽,若是撑开了手臂,也是要耷拉了床外。皮肤黝黑,蓬头垢面的,定是许久没有洗浴了,那头发怕是那鸟筑过巢的。
“这是谁?” 寒露瞪大了眼睛。
“早上守门的弟子发现的,八个人才抬了上来。看这人的样子,不像是这个年代的人。” 冲虚道,“但他身上的修为纯净,火系,修为也很是了得,是仙人之身。”
“仙人?” 云隐眉头皱了,仙人他总还是认得些的,这样的人如何全然不记得。
“他是受伤了?” 寒露靠近了,医者的本性,她不自觉的伸手想探他伤势。
只见那人忽的睁开眼,警惕的看着靠近的寒露,那双粗糙又宽广的大手扣住了寒露的手腕,疼得寒露大叫了一声,只觉得那手要被掰断了。
云隐一掌劈过,解了寒露,拉她入了怀里。那人倐得起身,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目光如炬,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此地何地?几位何人?” 他问。
“此地云华宗,我们是这里的修者。不知仙人从何而来,是何许人?” 冲虚问道。
他方才也是一愣,那人气息平稳,应是昏迷了,却恰是寒露靠近时便醒了。
那人听着,听是宗门修者,似是缓了口气。沉吟了一会,又问道,“我为何在此?”
“仙人在山外晕倒,被我门弟子抬了上来。”
那人听冲虚讲,便定定看着冲虚。他眸色清澈黝黑,看人时直勾勾的,你会觉得那眸中似是放出了光,透了你的身子。然后他又定定了看了会云隐,最后目光落在了寒露身上。
“你......” 他定定的看着,那目光愈发的灼热了,他站了起来,寒露不由得往云隐怀里退了退。那人刚要靠近,云隐伸了手臂拦住了他。
“请仙人自重。”
那人似是没有听懂,转头看了云隐一眼,愣了愣,转身又坐了下来。
“我刚解封不久,前些日子下山寻解封之人,探了些记忆,方ʝʂɠ知如今应是万年之后了。我也是这只有几日以法术探魂,来习得你们的习俗,或有些冒犯了。”
三人听得均是一愣,“解封?”
那人点点头,看着寒露,“你便是解封我的人,是我的命定之人。”
寒露一愣,“什么......命定之人?”
寒露心里只觉得不想和这个庞大的野人有什么关系,他让她怕的慌。
“我是火正重黎,当年便是我带着火种下了凡尘退洪,却因我控石不利,让这石入了魔,我亦染了魔气,师父便将我与这石一同封印了。此封印需特殊的机缘方可解。由朱雀血脉后人以血为祭,咒为引,号令星将降星泽阵火,方可解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