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进去?”
老太太身边还坐着两位老人,也好奇地打量着白苏,继而另一位也摆摆手:“小姑娘快回去吧,让你们老板别再派人来了,那家人啊劝不动,也惹不得。”
“什么人?什么老板?”白苏一脸茫然。
老太太神色未变,倒是方才说话的人摇了摇头,奇怪地笑了几声不再开口,闭着眼睛假寐。
“阿婆,您为什么说我不能进去,可以说清楚一些吗?”白苏蹲在老太太身边,想到以这老太太的年龄,二十多年前乔家出事的时候她大概七十多岁,也算是当年事件的经历者,神色更加恭敬,“阿婆,我是来帮朋友看看他以前的房子,以前这里有个乔家,那家的男人叫乔一鸣,您还记得吗?”
白苏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脸蛋也带着婴儿肥,天生一副乖巧相,这种相貌在老人面前很显温驯懂事,对于拉近与老人的关系具有先天优势,果然这老太太也不例外,白苏一蹲下,几声“阿婆”叫的格外乖巧,看老太太的年龄,家里孙子孙女应该也和她一般大,只是在外工作没回来,看见白苏这个样子马上就卸下方才的防备,脸色柔和下来,不过在外人看来其实大差不差。
“阿婆,这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乖孩子,这村里啊,闹鬼。”
“啊?”
白苏瞳孔一震,不由得愣了几秒,随即笑了笑,“阿婆,这大白天的,怎么会闹鬼啊,再说了这村子里应该还有活人吧?不是说正在准备开发吗?”
老太太听见开发两个字便冷笑一声,“那些人知道什么,前几日都提醒过他们了,还非要过来,现在我看,也好几天没来了,我都说别去招惹那一家了,还以为我在骗他吗?”
白苏更懵,“什么人啊?怎么会闹鬼呢?”
“还不就是那些开发商,”老太太说,“这村子闹鬼也不是一两年了,就是最近闹得越来越厉害了,每天晚上,还能听见女人在哭呢。”
眼见说得越来越邪乎,白苏连忙打断,“是哪一家啊,会不会就是有人在哭?毕竟这村里也没走完嘛。”
“啧。”对于白苏的质疑老太太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那家人早死了,听说凶手现在还没找到,现在住的是个男人,我看那男人也有些奇怪。”
听见“那家人早死了”这句话,白苏的愕然又多了几分,几十户的小村子,不可能出那么多命案,那老太太说的只有一个可能——乔一鸣家。可他家唯一的儿子陈无妄如今在浔阳道观,那这男人又是怎么来的?白苏满腹疑问,难不成是陈无妄家哪个亲戚?
“那人姓什么?是乔家的亲戚嘛?”
“乔家哪有什么亲戚,现在住的这个人......好像是姓秦吧,大概几年前来的,看着就让人害怕,平日里也不跟外面说话,甚至很少见他出门,那宅子里每天晚上都有哭泣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住了这么多年的。”
秦。白苏不记得陈无妄或是孔恒之说过什么姓秦的亲戚,可这个选项排除,这人的嫌疑就大了起来,什么人会在一栋死过四口人的宅子里住得这么安稳?
“我知道了,谢谢您啊。”白苏起身准备往里走,却被老太太一把拉住,“你这小女娃娃,怎么这么不听话?”
白苏尴尬地笑笑,“阿婆,我不是开发商的人,我过来是来找人的。您说的我都记住了,现在是白天,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就出来。”
见劝不住她,老太太冷哼一声撒开手。
这村子确实好看,也确实小。
白苏循着已经生锈的门牌号一个个找过去。女警说的是十七号,在村子中间。才拐进一条小巷子,白苏就觉得的已经找到了,那栋房子在旁边楼房的映衬下格外明显,还带有浓厚的时代气息。
附近几家已经搬走,白苏走在其中,两边的大门紧闭。可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的话给了她强烈的心理暗示,她总觉得有一双双眼睛躲在门缝之后,观察着她这个外人。分明还是下午,白苏却无端打了个寒战,这条巷子两边房屋有些高,遮住了大部分阳光,冷风吹过来就变成了阴风,也难怪白苏觉得异样。
乔家是这一排房屋中最矮的,只有两层,这样的楼房在外面不算矮,可旁边两家都盖了三层,看起来乔家就好像缺了一块,形成一个凹陷。看起来有些逼仄,甚至是压抑,给人一种住在这里心慌喘不上气的感觉。
白苏站到那扇上了年龄的木门前,这种木门也不知道能防住什么人。像是为了回应白苏的想法,上面连把锁也没有,门槛极高,都快到白苏膝盖了。里面静悄悄的,倒不像是有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