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宋屿洲那天在法庭上誓死要拖苏摩下水,她不禁全身出了冷汗,就连心口都在抖。
她手里动作根本不敢停,一遍不接再拨一遍。
而宋屿川在安静穿好衣服后,眸底黑暗,幽深的目光中像隐着一层巨浪,整个人显得肃杀而冰冷。
“调上所有兄弟,等我通知。”
佟少桀清脆一声“是。”
司机老五已经在楼下等,徐青急声说:“我也要去!”
宋屿川回眸,“你在这里等,陌陌回家看不到人……会担心。”
车里气氛也很冷肃,所有人神情都像是裹着一团欲来的风暴。
佟少桀陆续打了几个电话,将能调集的兄弟全都调了过来,打完电话看向后座的宋屿川,“大哥,人已经往方秋老巢去了。”
宋屿川看着窗外黑暗暗沉寂的暮夜,与撞在胸腔里的涌动形成了截然相反的鲜明。
等人到,方秋操纵的“志浩”公司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
佟少桀下车找了好久都没见到方秋,攥紧拳愤然骂了一句“妈的”,去跟车里的宋屿川报告。
“方秋跑了!”
宋屿川眸光投来,又黑又深的眸子里泛着刺人心骨的冷意。
“烧了。”
手握方向盘的老五不觉脊背一凉,“宋总……”
佟少桀见宋屿川没有半分动摇,随即领命,转身去跟手下吩咐。
不到半夜,方秋公司所在的那层楼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于此同时,方秋借着宋屿洲的势投资的不少产业也都陆续起了火。
……
次日中午苏陌才有了一点意识。
头疼的快要爆裂,她甚至感受不到四肢的力量。
她竭力想睁开眼,可压在眼皮上的力量像是有千斤重,她尝试几次都没成功。
等手脚肌肉逐渐恢复记忆,苏陌这才猛然睁开眼,心惊地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一栋偏僻破旧的废弃楼栋里。
周围没有任何人,被烂尾的楼栋里只立了几根水泥钢架,来支撑着整栋楼层。
阴沉沉的风不停从西面八方灌进来,苏陌双手双脚被绑在三楼的最中央,目光所及全是一股荒凉破败,垂朽萧瑟的情景。
她试着挣脱了几下,手腕上绳勒的很紧,稍稍动作,手腕处就明显感觉到一股疼意。
心里虽然有些恐惧,但她此刻更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宋屿川。
她依稀记起昨日宋屿川给她打电话,还没来及接通就被人用药捂住口鼻。
这药药性大,直到现在她整个人还混混沌沌的,全身使不上力。
她尝试发声唤人,“方秋,出来。”
虽然声音干涩不大,但情绪上还算是冷静。
不过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始终不见来人时,苏陌没办法冷静了。
宋屿洲临近死/刑,她直觉绑架自己的人就是方秋,借此来要挟宋屿川。
“方秋,我知道是你,既然绑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她嘶哑着声音,手脚还在挣脱。
然而下一秒,她看见的人却是宋屿洲!
苏陌整个人猛然一震。
那人眼底裹狭着阴冷的笑意,“苏陌,好久不见。”
她脸色即刻难看下来,心跳也跟着乱节奏,她双手不停在身后挣脱。
宋屿洲见她这般反应似乎很满意,随手拉过旁边椅子坐下,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睥睨她,去拍了拍她的脸,“别白费力气,你想见的人,今晚都会见到。”
笑容诡秘阴冷,裹着笑意的眸子却显示出比谁都狠毒。
苏陌慌得都没来及去避开他那令人作呕的手。
不知怎么,她心慌得厉害,颤着声音问,“你……怎么可能……”
宋屿悠然自得地解开了身上的黑色西服纽扣,双肘撑着膝盖,紧眯的眸子里带着阴鸷却又让人悚栗的笑意。
“为什么不可能?你以为凭借那小小牢笼就能栓得住我?”
苏陌只觉得整颗心都掉进了黑暗里。
她不敢想,此前她与宋屿川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打了水漂,而宋屿洲此刻眼底的狠戾也证明了,他的报复只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疯狂。
让人不寒而栗。
“你现在,好像很怕我?”宋屿洲眯着眼眸去盯苏陌,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在惊惧与恐慌中转换,“这可不像你。”
“以前的苏陌敢一个人跟我对战,敢不顾自己名声站在证人席上要我性命,怎么,嫁人之后准备做贤妻?”
“还是,自以为找到了旧爱,就可以安稳退出此前你对我布的局?”
苏陌紧抵牙关望着眼前这张脸。
虽然宋屿洲没笑,可在她眼里,他在说每个字的时候,仿佛都在笑。
这种笑让她感觉整个人都被在什么啃噬着。
他是个什么狠毒的事都能做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