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抬两步，宋屿川就命人把门开了。
骤然放大的哭声此刻清晰，苏陌还定在原地时就被猛然冲撞进来的女人差点撞倒。
而后就是小女孩尖叫的哭音。
宋屿川早有预料，在她身子刚歪斜时就扶住了她的后腰，将她带离危险圈。
然后坐在沙发上看戏。
不过苏陌没去。
在宋屿川将她扶稳后，她走到小女孩身边捂住小女孩的眼，将她带到门外。
小女孩哭痕明显，被惊吓后哽咽攥着双手。
苏陌蹲下身，摸着小女孩在发抖的双肩，低声告诉她：“你在这里乖乖等妈妈。”
小女孩哽咽到全身颤抖，苏陌索性也就没进去。
任凭屋内原配不费吹灰之力大战狗男人和小.三，两人被捶的跪在地上爬不起身。
苏陌陪在小女孩身边，过了许久小女孩才止住哽咽抬头。
一双眼红红的，鼻尖也红。
她问苏陌：“我爸爸……”
五六岁的年纪其实很多事都不太懂。
但写在每人脸上的情绪是藏不住的。
小女孩心里阴影更多来源于惊吓。
苏陌握住小女孩，帮她捋过散在前面的碎发，温声告诉她，“他们只是在吵架。”
“可……”
“等吵过了，你妈妈气消了，他们就会和好了。”
虽然这么劝，但苏陌觉得很假。
李成德像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小女孩似是信了。
苏陌没再多话，安静陪小女孩等在门外。
半个小时后，女人一身狼狈猛然摔门。
看见苏陌握着小女孩等在门外，神色一愣，也没说什么，捋好头发后牵过小女孩就走。
苏陌也转身进门。
躺在地上的光白女人头发散乱鼻青脸肿，被打的连求救声都发不出。
而李成德则是面色痛苦蜷缩在地。
灰色的地毯上洇了不少血。
宋屿川戏看够了，耐心也耗的差不多了。
接过混混递过来的U盘，起身走到李成德面前，蹭亮的皮鞋泛着冷光。
“我已经差人录了视频，不合作就等着家破人亡。”
说话间宋屿川已经牵过苏陌往门外走。
两人各自开车过来，不过宋屿川在看了一眼那辆红色的保时捷以后，打电话叫人过来，将钥匙递给那人后，带苏陌上了自己的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宋屿川专注开车，苏陌则望着窗外不知所想。
等到岔路口时，苏陌说：“我今晚回公寓。”
宋屿川抬起视线看她。
苏陌看着他，最终说：“住不太惯，有东西要拿。”
宋屿川调转车头开往公寓的方向，手覆过来说：“别担心，很快我们就有自己的家。”
家……
苏陌没说什么，点头后再度望向窗外。
等回公寓拿完部分常用品，宋屿川猜她在宋家也吃不惯，就带她去了自己原来常去的西图澜娅西餐厅。
餐点上齐，宋屿川将盘子里的牛排细心切块。
苏陌就手托着腮看着他切。
他专注的时候认真温柔，眉眼中散发的还是天生矜贵，与那会在酒店的气息完全不同。
等牛排切完，宋屿川将盘子推到她面前，柔声叮嘱，“快吃。”
苏陌吃了起来。
这好像还是两人首次公开在外面，以这种情调露面。
宋屿川没怎么动，端着杯中酒看着她吃。
见她吃得差不多了才问，“不想问我？”
苏陌放下手中刀叉，“问什么。”
宋屿川抿唇，没再说这个话题。
不过苏陌有件事倒真想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李正德背后有什么资源，能让宋家这么惦记。”
宋屿川放下酒杯，声线平稳：“你查过。”
苏陌知道宋屿川想听什么。
宋屿洲想策反李正德时，她与宋屿洲走得正近，又适逢他人在国外。
发生什么，李正德嘴里为什么会冒出那些话，都是他在意的。
不过苏陌并不打算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
她只是点头，然后重复刚刚的问题。
宋屿川说：“李正德明面上做的是珠宝生意，与宋家一直有业务往来，可私下里也会帮一些人洗.钱。”
苏家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这倒是苏陌没想到。
“宋屿洲真正想要的并不是李正德手上的资源，而是她太太徐青手里洗.黑.钱的手段。”
脑海里迅速蹦出酒店里女人的那张脸，虽不算娇弱，但也完全不像手握这些资源的人。
“徐青并不是云城人，早年在港城做事时经手过这些生意，手上不仅有资源，还有不少可以行走在地面下的手段。”
“也正是有了徐青在背后出谋划策，李正德才从一个街头混混在云城珠宝界闯出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