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人都到齐了,可乔知末却还没回来。江聿风看了眼时间,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踱步的声音平稳却突兀,宛若寂静小巷的一声空鸣,响得乔知末的脑海里瞬间拉起警报。
“知末?”江聿风抬手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你在里面吗?”
声音近在咫尺,警报声响彻云霄,乔知末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僵得像块木头。
裴时宴垂眸看着她,唇边嘲讽的弧度落下,一只手缠上她的腰,摸到门锁,咔哒扭了下。
这点细微的声音并不会传到江聿风的耳朵里,他保持着绅士风度敲了三遍门后道:“我进来了。”
门与门的距离不远,他的声音好似落在她身后。而她正被裴时宴压着,下颚和腰腹都被拢在男人和门板之间,形成圈领地的模样。
他们体温相近,肌肤相贴,就像《泰坦尼克号》中背着卡尔偷情的杰克和露丝。
这感觉让她心慌得不痛快,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来,她双手抵着他的肩,企图挣开桎梏。
“放心,他进不来。”裴时宴低声呢喃在她耳边,宛若安抚一只刚换新环境因不适应而暴躁好动的宠物。
乔知末咬咬牙,问:“裴导现在是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么。”他轻笑一声,手指揉了下她的唇珠,暧昧不明道,“当然是在帮你打掩护啊。”
人在高度紧张时,所有器官都会变得十分敏感。她能听见一门之隔的长廊,江聿风在没找到她后,边疑惑的自言自语,边往楼梯转去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与越界拨弄着她舌尖的指尖摆动频率相似,扰得她太阳穴突突跳。
他分明是想看她笑话!
窝火积压的情绪需要找一个发泄口。于是,她张嘴咬住了他食指指节。
裴时宴“嘶”了一声,撤开钳制在她身上的力道。
乔知末趁机弯腰,绕到了他身后,她抹了下嘴唇说:“我们之间没什么需要遮掩的,希望裴导下次不要做这么逾矩的动作。”
“哦?”裴时宴揉了揉指节,转身看向她,“是吗?”
乔知末头皮发麻,逞强道:“是啊。”
“那现在需要了。”
他语气轻飘,动作却很重,单手捏着她后脖颈,倏地俯身下来,咬上了她的唇。
礼尚往来。
第19章 做我的人
这个带着撕咬的吻持续时间很短,宛若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的瞬间,但它弥留的震荡却很长。
乔知末舔了下唇瓣,细小的伤口冒着血丝,血腥味直冲嗓子。
她压了下,推开裴时宴,忍着怒气道:“裴导这么对兄弟的女人不厚道吧。”
“兄弟的女人?”他扫了她一眼,直白的问,“是谁?你么?”
乔知末噎了下,还没说话,面前的男人就又靠近了她,“追了这么久都没结果。”他抬手捻了捻她的耳垂,好似诱着夏娃吃禁果的蛇,“不如放弃他,做我的人。”
空气静谧了一秒,紧接着沙沙沙的脚步声混着交谈声隐隐传来,“这里房间多,我们分开找吧。”
乔知末浑身一惊,清醒过来,她挥开裴时宴的手说:“裴导在开什么玩笑呢?”
他们这间房如同飘浮在海面上的一艘竹筏,外面咔嚓吧嗒的开门关门声是汹涌的浪花,一掀过来就能使船翻人亡。
她必须在浪花涌过来前,退到岸边。指尖刚搭上门把手,身后就传来裴时宴的声音,“等价交换而已,毕竟上次体验还不错。”
他把船掀了,冰冷的潮水淹了过来,她迅速开门跑了出去。
......
江聿风从三楼下来,正好撞上疾行而过的乔知末。
“知末。”他叫住她,“你去哪了?”
乔知末看到他眼中闪过惊喜,随后又局促的低下头,脸如三月桃花,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样,“这里太大了,我刚刚不小心迷路了。”
江聿风松了口气,定定的审视了她几秒,才上前牵住她的手,“你也不带手机,我都找不到你。”
乔知末小声,“对不起。”
“没事就好。”
他领着她下楼,大家知道她回来了,退潮似的往客厅走。路上乔知末又郑重的道了次歉,袁副导演和制片人都摆手表示不在意,唯独编剧何昙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到了客厅,只有方邢在。他指着餐桌,说:“裴哥散步还没回来,叫我们先吃早餐。”
乔知末长舒一口气,在江聿风身旁落座。身上有一道不可忽视的目光,她一抬头,撞上了斜对面何昙的视线。她礼貌的朝她一笑,何昙移开了视线。
十五分钟后,早餐吃完,裴时宴缓步走了进来。他扫了众人一眼,掠过乔知末时没有任何停顿,仿佛刚才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