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原是秦少庄母亲的妹妹,他母亲去世后,他父亲娶她过门照拂他们姐弟三人,因而秦少庄待二夫人更上心些,他和秦喻的兄妹感情更深厚。
宴会后的第二天一早,秦少庄就过去小洋楼找秦喻。一进门就看到六姨太和其他几位姨太太在大厅里打麻将,吴妈跟几位太太说,“三少过来了!”
秦少庄走过去向几位太太问好,又问了打了几圈,谁赢了钱。六姨太脸上春风得意,三姨太回他说,“那还用说,肯定得是你六娘啊!三少回来这么久了,也只有我们六娘幸运,见上你这么一两回。该她ʝʂɠ赢钱,不赢也没理啊!”四姨太和五姨太嘻嘻陪笑。
“瞧三娘这吃醋劲,今日几位太太尽管玩得开心,回头让吴妈记账,输得全记我头上,赢家可得请我吃饭啊!”到三姨太摸牌,秦少庄帮她摸回一张绝章,其它三个都落在六姨太桌前,给碰了。三姨太喊了一声乖乖,说道,“三少就是旺我,一来我就听牌了!三娘可不想你走了!”
“瞧你说的,这输的都记三少头上了,那还计较你听牌还是输牌!”五姨太看了三姨太门前打的清一色万子和筒子,就跟了四姨太打了一张四筒。
“话可不是这么说,我还是挺想请三少吃顿饭的。”六姨太笑呵呵,给三姨太打了一张四条。三姨太眼光盯她一看,自己摸了一张二条打了出去。“二夫人在楼上,你还不去看看!”六姨太指了指二楼。
秦少庄刚要起身,四姨太就打了一张七条,三姨太马上说,“糊了!清一色!”听的就是四、七条。四姨太说,“下次不跟六妹的章了!”
二夫人是个喜静的主,秦镐经常笑话秦喻,一点也不像她娘那样端庄。秦喻也经常回敬他,“随你的!”秦喻说的没错,四个孩子中,秦喻的脾气最像他,所以他才宠着她。
二夫人的房门开着,她穿着一身藏色绣花旗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年岁在她脸上虽然留下痕迹却并不是十分明显,与底下那四位太太比起来,二姨太最朴素。她坐在小客厅里,手上拿着一本书。
“姨母。”秦少庄唤她姨母。
“你来了。”二夫人折了折书角,随后盖上书放在茶几上。少庄看到书名,是一本野史。秦少庄坐在她旁边,跟她聊了一会,大多是他这几年来在外的情况。秦少庄问她这几年的身体如何,二夫人只回一句“老毛病。”
“姨母的哮喘也不是一天两天,如今这般年纪,小心谨慎照看便好,不奢求其他。”二夫人回话中掺着些许喘气,越是冷,她的气喘越频发。“只是难为了喻丫头和你,这些年奔东走西地为我学医折腾。”
“姨母,这是我们子女该做的。”
秦喻醒来已是中午,这半年来她可从未睡得这么舒服过。太阳直接照进房里,眼睛被刺痛。“吴妈是什么时候拉开人家的窗帘的!”秦喻嘟囔一句,对于这种打扰别人睡觉的行为,秦喻是绝不饶恕的。
“不是吴妈,是我。”秦喻往正前方一看,秦少庄坐在小客厅的沙发,茶几上放了三个咖啡杯,还有几本译本书。
“哥?”秦喻吐了吐小舌头,一不小心就招惹了她哥了!
秦少庄今天穿着便装,一件白衬衫和一条棕色西裤,秦喻有时候觉得,她哥一定是遗传姨妈的好基因,招人嫉妒。
秦喻见他不沉着脸朝自己这边马上举手投降,“哥,你尽管问!但凭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少庄白了她一眼,“四小姐就这点骨气?”端起她床头柜边那杯牛奶,探了探温度再递给她。
秦喻嘚瑟地接过,喝上一口,“我不就你这一个哥嘛,跟你讲啥骨气!”随后一口闷,把杯子扔给他。
“说说吧,这信是从哪里来的?”秦少庄昨天拆开她送的礼物,结果是他寄给周季夏的信。信封是拆过的,信也看过,可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回信呢?
“哥,你这问题不是白问吗,你信寄哪里,我当然是从那里拿的!”秦喻伸了伸腰,下了床。
“季夏给你的?”
“季夏?你不是把信寄给周云卿的吗?”秦喻朝盥洗室走去。
“把鞋穿上!”秦少庄喝住她。秦喻乖乖听话,有时候觉得她哥真像吴妈。
秦喻盥洗完毕后,乖乖坐在沙发上任她哥审讯。“你是怎样拿到这信的?”
“周云卿那里偷的。”
“你那么容易得手?”
“他中枪昏迷的时候,我从他书柜里偷的。”那天季夏带着她回饭店,让她帮他打针换药。她在找东西的时候,翻到了他们秦家的专用信封。好奇他和秦家的关系,她偷看了信,结果她被信上的内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