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太灼热,再度看过来时卫骋也侧了侧头。
偷看被抓包,卫骋故意调侃的同时忍不住扬起唇,“想看就光明正大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人都是你的了。”
谢轻非道:“谁不好意思了,真自恋。”
卫骋还待说什么,忽然被她拽了下胳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你看那人是不是席鸣啊?”
街对面,席鸣正和一个短发女孩子并肩走,这小子走路不看路,半个身子都侧向人家姑娘,手舞足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姑娘唇角一抬,他摸摸后脑勺,紧跟着脸就红了。人家多和他说几句话,他紧张中还要故作镇定,伸手做了几个空气投篮。
谢轻非:“哈哈哈哈哈哈哈。”
卫骋道:“我说他最近怎么老找我问些有的没的,原来是有情况了。”
谢轻非道:“他追女孩子还来向你取经啊?”
卫骋眉梢微挑:“你这副怀疑的语气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这种成功人士还没有资格指点指点他了?”
“你都教他什么了?”谢轻非被他不服输的样子逗笑了,又瞟了眼席鸣方向,道,“说起来,你好像都没怎么追过我。”
她愣了愣,顿时反应过来:“你真的没有追过我吧!正常流程难道不是告白——追求——纠缠——误会——澄清——抱头痛哭——在一起,这样吗?”
卫骋噗嗤笑出了声,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多流程,你注定要和我在一起,既然早知道这个结果,过程怎样重要吗?”
“当然重要!”谢轻非这下不肯轻易放过他了,“太便宜你了,当初就不该那么急着跟你表白。不行越想越吃亏,要不咱俩先分了,你重新开始追我。”
卫骋睁大眼睛:“不是,谢轻非你有没有良心。”
谢轻非道:“良心是什么?”
卫骋沉默几秒,拉着她快步往停车的地方走。
谢轻非:“去哪?”
卫骋:“不是要和我分手?”
“重点是后面一句,”谢轻非道,“我说让你追我的那句。”
卫骋:“听见了,但是事情得一件一件做,现在先回去干分手应该干的事。”
谢轻非疑道:“分手还有仪式要办吗?”
“嗯,”卫骋道,“首先我觉得分手炮就必不可少。”
谢轻非:“……”
结果当然没能等到进家门,卫骋开车带她去了自己最近的一处住宅,他在这里有个私人车库。
车库内没开灯,车子停下后只有顶灯那点微弱的光线还亮着。
谢轻非意识到不妙,想要开门跑路的时候,被他拦腰拖了回去。
竟好像置身在夜幕降临之际的海边,浪潮声侵占了全部的听觉,眼前波涛起伏,他手指拨弄着海水,感受到激流汹涌的裹挟,兴奋又好奇地更深地去探寻,同时低下头去,直至视线彻底被模糊。
她也被他的虔诚所鼓舞,心中悸动难平,不断盛开的烟花将她的思维搅乱成空白一片,只能紧随着他的节奏往海边奔跑而去,被波浪卷起身体,摇晃。
海面的平静来得太晚。
座椅被向后放倒,卫骋西服裤腿上濡湿了一大片,偏偏衣服还一丝不乱,只有她被折腾得腰软腿软,胸口和腿上都是粉红的压痕,伏在他身前细细吐息。
早就散开的长发被他勾起一缕在指尖,谢轻非听到他意味不明地说:“看看你干的好事。”接着下巴被他抬起来,他逼视着问:“舍得和我分手吗?”
她才知他是不愿意听到分手这两个字。
于是在他凑过来索吻的时候,嗔怒地推开这张不怀好意的脸:“你这是弟弟行为,小气鬼,幼稚!”
卫骋轻笑了一声,半含着她的耳垂以气声道:“怎么办啊姐姐,好喜欢听你骂我啊。”
他扶住她的腰,当着她的面拉开储物盒拿出枚方形的东西,慢条斯理地撕开。
谢轻非道:“我不要你追我了。”
“嗯?可我现在有点喜欢追你了。”卫骋声线慵懒,把借机耍流氓这种事说得十分冠冕堂皇。
谢轻非混沌中感觉到指上一凉,是他给她套上了戒指。
车库的灯打开时,外头的天色已经彻底转黑。
总而言之,卫骋关于“领导在上我在下”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第二天。
两个人哪里都没去,在家玩了一整天你追我我追你的游戏,地点设立在家里的每个角落,该游戏以向来最不服输的谢警官的投降为结果分出了胜负。
在卫骋去厨房做饭时,谢轻非蜷在办公椅上休息,翻阅桌角摆放的《少年维特之烦恼》时,一张照片从书页从掉落。她俯身捡拾的动作在看清照片内容时顿滞在原地,最终还是淡然地将其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