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不及挪开手,便被一扒拉开了。
“别撩拨我。”戚钰理直气壮道。
谢蕴脸顿时红透, 眸色难以置信。
目光稍垂,落在那只隔着单薄衣衫揉她的小细腰的大掌上。
她忍了忍,语气带了些严肃,“日后不许像今日这般吓我。”
她当时未听到丁点儿动静,当真以为什么人闯了进来。
失节,丢命,与她而言,一般可怕。
戚钰冷哼一声,也绷着脸道:“知道怕了?”
谢蕴咬咬唇,瞪他。
戚钰气自己吃醋丢脸面,得寸进尺,故意刺激她:“还有脸说,门也不关严实便褪了衣,这是给什么采花贼溜缝儿呢?”
话音刚落,戚钰便被掀翻在榻上,他目光稍愣,谢蕴已然冷着张脸翻身坐了起来。
完了,过火了。
他心想。
刚要哄,两只手被抓了去。
“……”
谢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摸了榻边那条两指宽的黑布——他的腰带,不由分说的绑了他的手在榻边雕花栏上。
冷冽的视线往下,却是对上了一双火热的眸子。
戚钰丝毫不挣扎,唇角轻勾,笑得轻佻,“继续。”
谢蕴:“……”
这反应……
但不能怂!
“闭嘴。”她冷声道。
说罢,故作淡漠的伸手扯开他衣衫,露出健壮的胸膛,没多看,她微微直起身,将榻边南窗推开撑起。
夜不算深,还能听见巷子后的人家热闹声。
谢蕴起身,垂眼道:“戚将军这般香艳,定能引来采花贼,长夜漫漫,将军静等。”
说罢,她转身往内室去,没瞧见身后那道如狼似虎的目光。
戚钰仰躺着,兀自笑了,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拖腔带调道:“你这就睡了?来采我啊。”
夜风吹来,滚烫的胸口添了些凉意,不冷,但让人燥得很。
内室的人置若未闻,紧接着,抱着自己的寝被软枕出来了,对榻上景色视而不见,打开门出了屋子。
戚钰:“……”
坏了,这是真恼了。
谢蕴去了偏房,没好意思唤问月听雪过来伺候,自己将床铺了,刚熄了烛火躺进被子里,门口传来了动静。
来人似是没想到,她上了门闩,推了两下没推开,那团黑影移到了窗前。
窗棂被轻轻叩了两声,谢蕴翻了个白眼,翻身脸朝床内。
“我进来了啊……”外面低低一声,故意放软姿态哄她呢。
谢蕴不为所动,心想:做梦吧。
她知道戚钰嘴上混账,是故意惹她羞的,而她也总是被他勾得羞臊恼火。
外面安静了片刻,忽的有细微动静,在黑夜里听得不甚清晰。
谢蕴耳根一动,倏然脸涨红!
这狗东西,竟然用匕首拨她门闩!
还未动,外间啪的一声轻响。继而,门被推开了。
谢蕴坐起身,冷眼瞧他。
戚钰晃着匕首,好不得意。
“自己走,还是我抱你?”他问。
这般土匪行径,与那些人有何异?
谢蕴瞪他。
戚钰浑不在意,就着薄被将她从床上打横抱起,悠哉道:“自个儿抱着你枕头,不然一会儿没得睡。”
“!”
谢蕴脑子炸了,羞的。
她蹬蹬腿儿,很是不满的挣扎,低声斥道:“放我下来!”
戚钰充耳不闻,将她掂了掂,扛在肩上,一手搂着她,一手搂着软枕,大摇大摆的出了侧屋。
主屋灯火未熄,门敞着。
谢蕴视线倒着,一眼便瞧见南窗下凌乱的软榻上,随意扔着一条黑布带子。
是他用来蒙她眼睛的,也是她报复绑他手的。
只是不知,他是如何挣脱的。
谢蕴抿了抿唇,收回视线。
戚钰用脚将门阖上,毫无顾忌的步入内室,将她扔在了床上,然后转身往外走。
他不说话,谢蕴也不理他,整了整被子侧身朝内闭上了眼。
管他做甚,混账。
屋里安静,是以那水声显得格外清亮。
谢蕴脑子里似是惊了一声闷雷,睁开眼,神色震惊。
浴桶的水没换。
那他在用……
一双白玉耳尖顿时烧了起来,谢蕴咬了咬唇,又说不出话。
早知他放浪,但未曾想能到这般境地!
湢室水声很快停了,谢蕴装作未察觉,闭着眼,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知在想什么。
忽的,那道脚步声逼近,堂而皇之的停在了她床前。
“我洗干净了,可要采我?”声音吊儿郎当,戏弄得也浅显。
谢蕴深吸口气,翻身转过来瞪他,到嘴边的话倏地顿住。
他上身未穿,胸膛□□,肌理流畅,肩宽腰窄,精壮腰腹被白绫裤束住。
“……你怎么不穿衣裳?”谢蕴视镇定垂下,语气清淡,“出去吧,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