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Will准备了一杯调酒,参考了Omega食谱。蒸馏酒、金酒是最适合Omega的饮品。
在把一切以合理的形式摆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后,Hannibal坐在桌旁的主位等待了一会儿。
他们刚来这里的时候,Will总是会被食物的气味儿引诱,主动走出卧室和他共同进餐。Hannibal很少去房间里叫Will,Will可能在任何时间睡着。
客厅里并没有保存太多立陶宛庄园的痕迹。
Hannibal知道对于Will来说富丽堂皇是徒劳无功。
只有旧桌子、暖色调甚至是看上去有点脏的地板才能令Will萌生安逸感。所以,这张餐桌有了两头圆的愚蠢形状。
Hannibal做出了最大的牺牲:取消吊灯,照明工具是有乳黄色布艺灯罩的壁灯,Will不会喜欢直射光源。
他给每一张窗户贴上隔音膜,在墙上装订简易衣架——Will永远不习惯把外套脱下来后,整齐地挂在门口的立式衣架上。
他们只有一组沙发,客厅的一些本来能成为空置区域的地方被摆上了没有门的书橱,Will喜欢被家具…哪怕是垃圾占满的房间。
Hannibal独自等待了一会儿,然后走向卧室,站在门口停留了几秒钟,敲响房门。
没有声音。
……Will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他厌恶Hannibal的彬彬有礼,他不明白Hannibal为什么一定要在听到“请进”之类的废话后才肯推门进来。从昨天开始,他决定不再配合Hannibal的风度。
Hannibal推开门走了进来,依旧是站在门口——“Will。”
Will没有出声,他也厌恶Hannibal的语气,时时刻刻,他们仿佛第一次见面。
浓重的Omega气味儿令Hannibal有点儿分神。
“我们该吃午餐了。”
“红酒煎烤羊排,有芥末的气味儿。”Will吸了口气,“肝脏。你知道我是美国人。”
“那对你有好处。你需要增加酶活性。”
Will仍然面无表情。
“你为什么不走过来呢?我是说……我不想去客厅吃饭。”Will说。
“为什么?”
“我觉得非常难受,你知道为什么。”
“这里的空气变得不太好,也许你该出去待一会儿,Will,我会为你打开窗户。”Hannibal说。
Will懒惰地从床上爬起来,坐稳时又感到一阵乏力:他制造的液体流出来了。
任何动作都可能使他那些因过度不满而麻痹的神经醒过来,重新对他进行折磨。
他穿着湿漉漉的纸内裤走过Hannibal面前,去了餐厅。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是否会给Hannibal留下拖沓的印象,这些天他思虑的最多的事情是:也许我要死了。
“我喜欢金酒,这远远不够。”Will在喝光了杯子里的调酒后,看着Hannibal说,“为什么不直接给我金酒?”
“成为Omega会使你分解酒精的能力下降。”Hannibal站起身,把一块羊肉夹入Will的盘子,“你会是个健康的Omega的,我亲爱的。”
他的话就像魔咒,使Will的心脏感到一阵雀跃。作为Beta时Will从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而动摇情绪,他是个镇定的军人。而成为Omega的一切都令他感到难以忍耐。
Will吃了盘子里的羊肉,当Hannibal建议他尝试肝脏时,他装作听不见的样子,这令Hannibal有点儿郁闷。
这几天Will经常漠视他,或者用生硬的表情面对他,半夜醒来的时候,Will会大声地在客厅里翻找酒和其他饮料,或者去淋浴间洗澡,完全不在意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另一间卧室里的Hannibal。
Hannibal知道Will正受到发情期影响,所以一直对他的无礼采取纵容,可惜Hannibal Lecter的忍耐力只是很好,并不是无限。
“……喔,这可真是美味。”Will开始对羊肉大快朵颐,他又向Hannibal要了一杯酒,并且趁着Hannibal去厨房调酒时,试着吃了一口盘子里的鹅肝。
这要比想象中好吃多了。不过,直到吃光沙拉和羊排,Will也没有再去理会Hannibal的鹅肝。
他会和Hannibal作对到底的。
Hannibal把餐具送进厨房,用清洗剂和洗碗机进行清洗。他做这些事情的时间通常比较长,因为他不能容忍看见厨台上的油渍。
走出来的时候,Hannibal有点儿诧异:
Will还没回到卧室里,这在他们的同居生涯中是第一次:Will不是吃完就躺下。
很快,Hannibal就发现了Will的紧张:Will的脸变得发红,而且正在冒汗。
“你怎么样?”Hannibal问。
“我没法从椅子上站起来。”Will抓着自己的腿,声音不稳地说,“也许我喝多了。”
Hannibal怀疑地看着Will,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所谓高明的医术根本解释不了Omega一天到晚可能发生的情况。
“我没有骗你……”Will困难地转过身子,用手撑住椅背,企图站起来。他的确没有说谎,新生的Omega是如此不胜酒力,超过20盎司的烈酒足以令他们跌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