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所谓的村活动中心,它也没电,全靠天光。主要是领导来的时候,多个地方吃饭,平时是个空屋子。
电,要钱!
现在不一样了,紫金科技承诺包了这个学校的电费。
电,免费!
吃完饭的女人们过来做针线活,男人们过来吹牛打牌下棋。
连邻村的都来了。
不要钱的电,就是用得爽。
家里的灯多是二十五瓦的昏黄灯光,学堂里用的是六十瓦,还好几盏!多亮堂!
孩子?什么孩子?
去去去……
女孩子们不敢违抗父母,她们只能顶着嘈杂的聊天声打开远程学习系统,她们能忍,对面的老师们不能忍。
啥环境啊!啥玩意啊!
别说矫正了,根本听都听不清好吧!
老师们要女孩子把屋里的人都赶走,女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
“这样没法教啊。”老师们上报给路红,路红转达给安夏。
安夏皱起眉毛:“什么?敢用我的电,还不给我创造效益!大胆!”
安夏一个电话打到两个村子的村委会,对他们说:“如果我再发现有人用我的电,我就停了你们两个村子的培训,去的地方办。中国这么大,三条腿的ꁘꁘ找不到,想要工作的人可多的是!”
过了五分钟,翻译社的老师们就看见几个男人冲进教室,一通大吼,男人收拾起牌摊棋摊麻将摊,女人们收起针线活,快速四散离开。
只有一个女人央求道:“我家灯泡坏了,这几天钱短得很,实在看不见,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坐坐?我保证不说话,不打搅小嫚们读书。”
就她一个人,老师们就算了。
孩子们刚开始学没多久,正在学字母,从字母表上的第一个开始念,那边老师一个一个的纠正。
没有人注意,在女孩子们身后,那个手里做着针线活的女人也在低声地跟着一字一字的念着。
七门外语,她都跟着念了一遍。
路红说宣传不重要,那只是客气话。
很重要,她已经看到了外语培训的风口,自然要提早起飞才行。
如今国内有几个人也攒了一个翻译培训学校,现在正在试教学,打算试到差不多,就正式成立公司。
一个行业的老大无疑能吃到肉,老二能不能喝到汤是个疑问,老三多半要暴毙,路红想当老大。
她与安夏聊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透露过这个意思。
安夏愿意帮她,除了因为远途与「中国货」合作多次,实力不俗、收费合理、交稿及时之外,还因为她有点讨厌路红对家的那个公司老总。
那个男人公开说过:“所以,实际上一个国家到底好不好,我们常常说在女性,就是这个原因,现在中国是因为女性的堕落才导致整个国家的堕落。”
然后他道歉了。
安夏不认为他是真心认为自己错了。只不过觉得可能会影响公司业务,毕竟女学生的钱也是钱。
路红手下的老师们对远程教育系统提出了不少意见。
比如卡顿,网线不能优化的话,能不能再把视频压一压。
比如能不能在系统里就记录某个学生的表现,最好能摄像头识别人脸,摄像头一扫脸,就能跳出来上次她的问题是什么,可以快速进入复习阶段。
……
安夏:“她们的出勤率怎么样?要不要加一个上课打卡功能?”
哼哼哼,被雨淋过,就想把别人的伞也撕烂,让这一代的网课少女们也感受一下钉钉打卡的恐怖吧。
“这个倒是不用,她们很积极,每天都是满勤。”
路口说着,语气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这可能是她们唯一的机会了,你就是递过去的那把伞。”
“别把我捧那么高。”安夏笑起来。
路红反馈的系统问题,远程教育组加强优化,把所有不需要的部分都去掉,精简再精简,最大限度解决从系统方面解决卡顿问题。
过了几天,安夏想跟路红再沟通一下远程系统版本更新后的反馈,打电话没人接,办公室里的人说路老师有两天没来了。
然后,安夏在报纸上看到路红的消息。
《女老板被有钱人家收养多年,拒认亲生父母》
报道内容是路红的父母找上门了,说她弟弟得了严重的肾病,希望路红能给钱,让弟弟治病,顺便再去做个配型。如果合适的话,她可以割一个肾给弟弟。
被路红严辞拒绝。
【路红的生母包阿姨向记者哭诉:“生恩也是恩啊,是我带她到这个世界上的,怀胎十月把她生下来,又把她养到三岁,她怎么能这么无情啊!
那是她的亲弟弟啊,人怎么能有了钱就这么冷血?求求你们,帮我劝劝她吧!她的两个姐妹我都找过了,不合适,她是小强最后的机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