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我来!开大招了,你们准备好。”
与平常的她相比,邵盼晴的声音中,带着压制不住的喜意。朋友们知道她这是为大仇得报而开心,同样为此激动不已。
贺开哲倒还算冷静,提醒道:“还是冷静一下吧。要不然,万一转移错地方,我们恐怕会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邵盼晴按了按胸口,等心跳的频率正常些后,才开始使用星力。
她的星力很特殊,是任司源见过这么多星士中的独一份。她能以自己为中心,控制一定范围内的人或物瞬间移动,她围绕此能力苦练多年,再加上师父的指点及一些理论研究的辅助,她现在能控制的范围已经达到一整辆小型轿车。
不过这种大范围的转移会消耗太多灵力,所以她轻易不敢尝试,今日这种大事已毕的情况除外。
等她回到屋子的时候,已经是体力耗尽后半死不活的状态。
幸好屋子的主人早就为他们一行准备好了一切,她扑进毛毯的怀抱,一气呵成地滚进沙发、喝下一口热茶,才总算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看向身旁的同谋,正想交流事成后的兴奋,却发现师父任司源正站在二楼的转角处,表情极为严肃。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样的表情,竟是让她瞬间冷静不少。她赶忙站起身,向着师父打了招呼。
任司源微微颔首算作回应:“顺利回来就好。后续不是还有其他事要忙,好好休息下,别太兴奋影响睡眠。”
说完这么一句,他没有停留,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任司源留在这儿,就是确认下五人第一次单独行动是否顺利,既然没有问题,自然也没了多说什么的必要。
这话听在邵盼晴几人耳中,就成了一句简短的提醒。邵盼晴看向自己的双手——
是啊,半场开香槟可是大忌,太过自得,搞不好会落得满盘皆输。何况,此事牵扯到许多,报仇归报仇,他们还是该注意分寸,一旦踏错,他们就可能成为同样不顾无辜者性命的混蛋。
冷静下来的几人围着茶几坐成一圈,仔细商讨起后续的计划。
他们按照自己的方式理解了任司源的严肃,落照也尝试着这么做了。她将刚才用来裹邵盼晴的毛毯留给他们,转而重新卷起专供任司源使用的那一条毯子追了上去。
他果然没有锁门,毯子冲进去后,很自觉地用边沿处将房门反锁,之后才卷起了人。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好?你和他们也算目的一致,不应该更期待些吗?”
安宜最终是要找任经武算账的。她是为父母,任司源是为自己,但要解决的人是同一个,所以他也加入了计划,并准备要参与最后一环。
任司源趴在桌子上,任由毛毯盖住上半身。此前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把那种被毛毯整个包裹住的感觉,当做是落照的拥抱。最近他才知道,她是靠“想”来控制物体的,房中一切都随她的心意而动,并不需要她真正去“做”,略超于友情之上的接触,仅仅是他自作多情的想象而已。
看他缩在毯子下就不动了,落照陷入了思索中。
总不会,之前她说这次行动成功她就会离开,把人给打击到了吧?过去包括董健在内的任务对象,也没那么大反应啊?
落照将毯子往下扯了扯,露出来的那双眼眸中写满落寞。
她语气中有些惊讶:“真是因为我?”
任司源看着右手边浮起的两个小杯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头。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明显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紧迫感死死压住了他,想到每一天都是告别的倒计时,他就不想往前走,只想停在原地。至少……在她真正离开前,他应该说清楚自己的感情,又或者,把想知道的都问了。
许多话冲到了他的嘴边,可最后真正被他说出口的那一句,却与他最初所想相距甚远。
“等你离开这里,也会怀念我吗?就像怀念之前的那个人一样?”
落照:?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用上怀念了?不对……之前的哪个人,她有怀念过谁吗?
她无法用表情将疑惑呈现在任司源面前,便干脆地开口询问:“之前的那个人,指的是谁?”
“就是那个——”任司源语气微微一顿,不太自在地提起了过去:“那个我一提到下雨,你就会想起来的人。”
落照:???
她在记忆里掏了半天,终于从多年前的一个角落里掏出来一小块片段。当初任司源突然提起洗澡精灵和感觉自己会被大雨给砸死时,她确实提起过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