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多疼，杨崎忍着，说：“我——”
电梯忽停，门开了，外面站了好几层的人，二十几双眼睛直直盯进来。
杨崎抬手挡住脸，拽着陶可非出去。
人这么多，陶可非自己也是要脸的，没再闹，牙齿酸的厉害，闭紧嘴巴揉了揉门牙，跟着杨崎出去。
天色已黑，路灯明亮，酒店大门外停着一辆白色辉腾，打开车门，被他塞进去。
陶可非双手抱胸，高傲凌人地对他抬下巴，“要说什么赶紧说，我的车还在旁边停着呢。”
杨崎锁上车门，双手没地儿放，摸上方向盘，沉吟片刻，转头看她，“你今天过来，目的是什么？”
“我说了，我过来不是捉你们的奸的，毕竟我才应该是见不得人的那个，我就是过来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我就是生气，生气你骗我，拿我当傻子耍！”虽然她在他眼里，可能一直都是个傻子。
“现在呢？”
“我闹完了，就这样了。”
杨崎手指点点方向盘，点头，“嗯，只要你不闹，一切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
陶可非身体靠上椅背，又觉得这样是不是一点没气势，坐直，挺直脊背，高傲跋扈又洒脱地瞧他，鄙视他，“既然说了，那今天就说个明白，以后我陶可非和你们一刀两断，我不会再追着你跑，你也不用再什么都费劲瞒着我。”
杨崎意外怔住了，“你不喜欢我了？”
“不喜欢了！”陶可非立刻大声喊。
想起来她就揪心地疼，就很伤心，“我是喜欢你，是没心没肺地追了你这么多年，但我又不是真的不要脸，你都和钱慧慧谈恋爱了……”
杨崎双手快速点了几下方向盘，思考片刻，“如果……”
他说不下去了，慢慢住了嘴。
“如果什么？”陶可非问他，说一半留一半的人最讨厌了，让她猜，她又猜不出来，不是知道她脑子笨，把她当傻子，还让她猜什么。
“你吃过晚饭没有？”
“没有。”
杨崎拧开钥匙启动，“现在先去吃饭，吃完我送你回学校。”
“不行！”陶可非解开安全带推车门，“我的车还在旁边停着呢，我要开自己的车。”
杨崎踩油门的脚撤回来，转头看她一眼，“你的车明天再来取。”倾身捞来她的安全带，重新给她扣上。
陶可非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给懵住了，傻了吗，以前闹着要他给系安全带，死活不愿意，今天她大闹了一通，他反倒主动给他系了。
他刚系上，她就重新解开，仰着脖子，非常有骨气地说：“那我也不会和你去吃饭。”
“就去有烤乳猪的那家，你不是早就想吃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钱慧慧谈了？”陶可非睁大眼睛，直直盯着他。
杨崎一眼没再看她，一声不吭地重新侧身帮她扣上安全带，启动车子出发。
陶可非惜命，车子启动，为了自己的安全，不会再解开。
她确实没再动，但她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和你一块去吃的。”
杨崎始终不发一言，陶可非继续说：“你是不是没脸给我说？钱慧慧都告诉我了，你就是讨厌我，就是想看我被蒙在鼓里，让我被别人嘲笑、辱骂。”
“没有。”杨崎嘴唇紧抿，眉峰也耸起来，“钱慧慧说话你不用信，她就是故意刺激你。”
“那你说，为什么？”
杨崎眼观前路，只是解释：“没有讨厌你。”
他越不解释，越证明钱慧慧说的是实话，陶可非噘起小嘴，睁大的眼眶又渐渐濡湿。
“你是不是担心我知道了，会去找赵西延告状，影响你们两个的关系？你放心，我不会去找赵西延告状，不会对他透露一个字。”
杨崎还是没回答，在饭店门口刹车，“到了。”
听见开锁声，陶可非自己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双脚落地的那一秒，撒开腿飞奔到前方一辆迎面而来的出租车跟前，挥手叫停。
杨崎一愣，迅速推门下车，蹽开腿大步跑过去，“陶可非！”
陶可非已经上车，车窗从他面前滑过，她躲在里面对他挥手，口型两个字：再见。
杨崎立刻拐回去，开车跟上。
贺啸磊慢悠悠地从8楼走楼梯下来，都要走十分钟了，自以为给足了杨崎和陶可非说私话的时间，到门口一看，陶可非人还没回来。
拐回酒店一侧的餐厅和咖啡厅里看一眼，都没有。
天黑，人不好找，掏出手机看一眼，微信他装上的第一天就被陶可非发现加过来了，时不时给他发个骚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