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延哑声问：“你走什么？”
“我……”
他蹲着身体朝她挪过来，黑幽幽的眼神像是森林里饿了很久的头狼，看着就危险，要吃人一样，方夏双手按着床，下意识后退。
赵西延铐着手铐的双手落到她脑后，环勾住她的头，压着后脑勺不让再退，缓缓俯身。
眼前黑影袭来，方夏闭上眼，唇上一热，被他轻而易举地撬开，痴吻缠绵，狂风暴雨一样招架不住，躲又躲不掉，只好往他怀里贴，希望他能放温柔一点。
赵西延喘息着松开她，用脚趾勾住床头桌上的钥匙，催促方夏给他打开手铐。
方夏小口吐气，浑身都被吻化了似的，软哒哒地倚着他滚烫的胸膛，手颤的怎么都插不进手铐锁芯，赵西延着急，只好拿过来，自己给自己开锁。
他的双手一经解放，方夏只觉得她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掌控了，完全听从他那双大手的使唤。
衣服丢在地上，她羞的紧贴他身体，不让他看，赵西延紧紧抱着，缠吻她的唇，秀美的脖颈，哑声哄着说他不看，让她放松，别紧张。
席梦思床按压起来，里面的弹簧嘎吱响，撞上墙壁，方夏听的心惊，担心隔壁睡着的人醒，她知道这房子不隔音。
赵西延受不住她的紧张，怎么都动不了，满头大汗，眼睛都要烧红了，安抚她说：“没什么，又不见面。”
“万一见面了呢。”
赵西延叹一声，抱着她起来，拿上草绿色衬衣披她肩头，肩抵到墙上。
方夏一手攀在他肩后，一手捂紧嘴巴。
但一只手抓的不稳当，身体东倒西歪，赵西延只好停了，拿下她的手，都盘在他颈后，堵上她嘴巴亲吻，让她能双手抱牢他脖子。
不消片刻，方夏终于妥协，让赵西延回到床上，上了床，赵西延简直像是涸岸许久的鱼回到海里，方夏完全不知道她怎么睡过去的了。
浑身疲惫地醒来时，感觉床边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不过手摸在腿上的触感很熟悉，迷迷糊糊以为还没结束，方夏将眼睛努力睁开，身上没人，松了口气，问赵西延在干什么。
“擦一擦，不然睡觉身上会很黏，不舒服。”
手上毛巾不热了，赵西延在盆子里涮一遍，拧干热水，给方夏擦脚踝，这里红了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磕到哪了，他按一按，问她：“疼不疼？”
方夏思绪尚在混沌，小脸先红个透。
都已经结束了，他怎么还问。
赵西延心情愉悦地挑了挑眉，又捏了捏她脚踝磕的红印，“我是问这，你的脚踝，有块红了，疼不疼，是不是磕到了，你想哪儿去了？”
方夏脸色更红，她觉得这一晚她脸蛋上的热度就没下去过，起身想看他说的脚踝，才发现她没穿衣服，完全一丝-不挂，慌乱惊叫一声，彻底清醒了，想赶忙拉被子盖住，但被子在床尾，还是和她斜对的那个角，身边也没个衣服可以遮，都扔床下面去了。
她想去床角拿，但动了一下，全身都酸疼的动不了，特别是两条大腿，胯骨也很酸疼。
赵西延知道她想干什么，按着她肩膀让她躺下，“我要给你擦身子，总不能盖着被子擦吧。”
“那也不能看……”方夏嗓子轻哑。
“都已经看完了。”赵西延脱自己的毛衣，“我也给你看。”
方夏连忙捂紧眼睛，“不用！我不看！”
赵西延脱毛衣的动作停了停，勾唇笑看她捂紧实的眼睛，“真不看？”
方夏摇头，“不看。”又说，“……都已经看过了。”
赵西延轻笑，将她的身体翻转过去，“你先自己捂着眼，这样就不知道我在看你了，后面还没擦，擦完就给你盖被子。”
“……”
赵西延擦完，捞过来被子给她盖上，方夏坐起来看脚踝上的红痕，抬头和赵西延对视，眨了眨眼，“这是你按的，你不记得了？”
她一提醒，赵西延才想起来，他抬她的腿的时候，好像握了她的脚踝，手掌圈上去试了一下，正好是大拇指按的地方，可能是什么时候发力，拇指也跟着发力了。
赵西延又问她：“那疼不疼？”
“还好，没什么感觉。”方夏搂着被子，打了个哈欠，她就是很困。
赵西延转到另一侧，准备脱鞋上床，鞋尖碰上个东西，低头一看，是本书，今晚准备讲的那本。
弯腰拾起来，里面有好几页都被折了印子，打开一看，纸张皱皱巴巴的，很潮，像是湿过，还没晾干。
赵西延陡然想起来，后面方夏的腰累的抬不起来，他在床上随手摸到这本书，垫在她后腰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