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感受着他手上不轻不重的力道，享受地闭上眼，不说话。
赵西延权当她默认了。她要是不愿意的话，肯定还会再拒绝的，不说话就是默许了。
隔壁又响起“咯咯”的鸡叫声，很慌急的尖鸣声，还有繁杂的人声，赵西延说：“应该是在捉鸡准备杀。”
方夏嗯一声，她听出来了，可能今天来客，昨天买了个活鸡，以前都没听过鸡叫。
“我们今天吃什么？”
店里的东西都吃完了，开门要到初八，这几天大家都是走亲戚，基本没人会去买甜品，也没人提前预定蛋糕，可以多歇几天。
“一会儿去街上看看，看有没有卖早点的。”
“前两天不是都看过了，大家都走亲戚过年呢，都想趁这几天歇歇，没人开门。”
方夏听出来他这话的意思，睁眼看他，“你想怎么吃？”
赵西延眉毛兴奋扬起，“过年人家都是自己做饭，我们去超市买菜，也做饭吧。”
方夏眉头刚皱起，赵西延就立刻说：“厨房水管燃气灶都能用，再买口锅就行。”
“一口锅吗？还有盆子，碗盘，筷子，勺子，调料……”
赵西延低下头，在她锁骨下方那块乱蹭撒娇，“我掏钱买，行不行？”
方夏一口气没提起来，闷在他蹭乱睡衣的胸口，想起来了，赵西延家没破产，虽然她到现在都没搜过，他也没跟她提过，但都举家搬去上海了，生意可能很大，他的钱足够多。
她闷声说：“你愿意买，你就买。”
又说：“只是就做这几天，等店里开门，东西就搁置了。”
“中午我回来给你做饭。”
“你有时间？”
“我做饭很快。”他小声说，“不想吃外面店里做的了。”
连续吃几个月的牛肉面，赵西延感觉他都要成牛肉面精了。
“你学习呢？”
“不耽误，就当放松脑子了，我已经赶上老师的进度了。”
方夏没再说话，他自己愿意掏钱买材料，愿意花时间做，她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催赵西延起床，他拿着她的肩膀问：“你能自己穿衣服不能？”
方夏试着动了动肩膀，“可以。”
赵西延在床上找一圈自己的衣服，没看见，想起来昨晚脱的急，扔地上了，下床穿裤子。
方夏的衣服都在床尾，自己弯腰去够，毛衣穿上了，想接着穿裤子，发现还没穿袜子，下床去衣柜里找。
赵西延抬头，看见她腿上穿的黑色秋裤，紧身的，包裹着小屁股和细腿，又翘又好看。
还挺性感的。
赵西延忽然又想到那天看到的，现在从她秋裤下包裹的细脖脚踝也可以看出来，她腿上的皮肤白莹莹的，能反光似的，她打开柜子，踮脚伸手去拿最上层的袜子，宽松毛衣往上拉，露出了黑色秋衣包住的小蛮腰，腰和抻起的毛衣中间鼓了很大的空隙，赵西延不受控制地想偏了，捏着黑色皮袄的手紧了紧，想起来那天的手感。
那时候脑子虽然被冲动和愤怒占据，但对她的念想是实打实的，又白又软……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赵西延赶紧打住，走到她后面，伸手帮她拿下来。
一把的袜子，“你穿哪个？”
方夏抬头看他一眼，默不作声拿了棕色小熊那款，赵西延把剩下的放回去，她去床边坐着穿上，他合上柜门，打开卧室门出去。
方夏穿上裤子，趿上拖鞋，走到门外，已经出太阳了，院子里晒的金黄黄一片。
赵西延不在院子里，一扇院门半开着，估计是出去了，他以前早上起来出去是晨跑锻炼，今天起的这么晚，不知道还出去干什么。
方夏去卫生间，上完厕所，打开门，拿水杯接水刷牙。
刚刷上，就见赵西延从进来，屁股把她撅开一步，拿自己的牙杯接水，和她一块刷。
本来卫生间空间就小，两个人一块低头漱口的时候，头和头挤挨到一块，方夏先撤开一步，给他让位置。
赵西延回头，很真诚地邀请她：“你别站着，一块啊。”
“你出去干什么去了？”
“出去上个厕所。”赵西延拽住她毛衣，轻轻拉过来，和他的身体挨着，一起刷牙一起漱口，再一起洗脸，这样才有小情侣同居的感觉嘛。
方夏没挣扎，任他拉，他刚才这么一说，她翻遍这两个多月的记忆，忽然意识到，从没见他在这个卫生间里上过厕所。
以往早上她起床出门的时候，正好是他晨练回来，上没上过厕所她不知道，晚上回来也没见过他上厕所，厕所挨着的是她的屋子，他要是上的话，开灯她是能发现的，但挖空记忆，也不记得这里被他亮过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