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彻底怒了,“赵西延,你干什么,你松开我!你发什么神经!”
赵西延也怒气沉沉盯着她,眼里气得要着火,“那男的就长那呆样就让你愿意去相亲?什么条件啊,家里有矿,是个首富,还是干部省长?嫁过去就能享清福就是高门太太?长那么老,三十了吧,就这样你就愿意去相亲了?戴个眼镜,知道多少度吗,八百度以上是会遗传的!以后你孩子生下来就弱视,要戴一辈子眼镜!”
“他什么都不是,近视多少度我都愿意!”
“行!你行啊!方夏!你真行!”
赵西延握在方夏腰后的那只手忽然整个覆上她手背抓紧,那股愤怒的热度烧到她手背,朝前一顶,方夏小腹彻底贴上他紧实的腰胯,尚软的触感鲜明,却能虎视眈眈地威胁她,方夏吓得心脏怦怦跳,唇瓣褪去血色,害怕他冲动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赵西延盯着她的双眼缓声问:“方夏,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是真不知道我回来找你干什么呢是吧?”
方夏耳朵一下轰鸣,心跳骤然加快,像是要蹦出胸腔,不敢再挣扎,抿抿干燥发白的唇瓣,眼神被他如有形的抓着不敢乱动,张嘴,期期艾艾说:“你、你不是,不是说过了吗,你回来考公的。”
“我考公哪不能考,非得回来这考?你还给我装傻是吧?”
方夏彻底承受不住地挪开目光,“我管你在哪考,在哪考是你的自由,你也别管我相亲。”
“我不管?!”赵西延硬生生被气笑了,“行,你真行,啊,方夏,你他妈真行!我他妈觍着脸回来找你,你跟我说别管?!就我贱,热脸贴你冷屁股,活该我犯贱是吧?!”攥紧她手腕,气得大吼一声,“啊——?!”
方夏被他目眦欲裂的薄红眼眶和这句话吓住了,又被他最后吼的一声吓得身体抖了下,不敢再说话。
“那男的干什么的,什么条件?”
“……程序员。”
赵西延忽然扯唇笑了下。
“怪不得头发那么少呢,再过两年,该秃顶了吧?该脊柱弯曲了吧?”
方夏知道再说什么都会是收到他的嘲讽,转过头垂下脸不想再回应,不敢动身子,只敢动被按在门框上的手,“你快点松开我,一会儿店里进人了,看见是什么样子。”
“我管他是什么样子,方夏,今天你不给我说个所以然来,你看我松不松。”
说着,他又向自己推了推抓在她腰后的手,方夏胳膊别的酸疼难受,但一点都不敢挣扎。
脸色渐渐惊恐,她感觉到了变化。
他们在吵架呢,赵西延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不说,有什么可说的,你快松开我,我还要去做蛋糕!”
赵西延低头伏在她颈侧,距离这么近,轻轻一嗅,就是她浓郁的甜味馨香,控制不住地心猿意马起来,他轻声低语:“方夏,你说……要是我在这把你办了……”
方夏脑子訇然作响,气得浑身冷战,脑袋充血,完全不敢置信,朝他大吼:“赵西延!你在发什么疯?!”
他浑身一震,忽然从这场火光弥漫的争吵中清醒,脸色缓了缓,但还是黑着,松开她后退一步。
方夏立刻转身撩开帘子,关上门。
一下午,谁跟谁都没再说一句话,像是回到了当年冷战的状态。
不过方夏在前场店里接待顾客,赵西延在里间厨房学习,谁也不见谁,不像当初在奶茶店,背擦着背,抬头不见低头见。
到五点,方夏直接在手机上转给赵西延二十块钱,他出去买两碗牛肉面,放吃饭的碗里,各自吃自己的。
赵西延说:“周六下午让罗蓓过来看店,我也有事。”
“你什么事?”
“我过去看看啊!”赵西延筷子夹着拉面,来回绞,使劲绞,咬牙切齿说,“我不得去看看,能让你愿意去相亲的男人,具体是什么样?!看是不是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
方夏平静说:“赵西延,你不用生这么大铱錵气,我不是因为你回来了,故意去相亲躲你,我一直都有在相亲。”
“这么说,按你的意思,我还得给你道歉,感谢你不是针对我了?你和其他男人坐在温度正好的饭店,咖啡店相亲,为你们以后的生活做准备的时候,我他妈记着你说的不和债主谈恋爱,怕自己控制不住回来找你,跑去部队当兵,天天高强度训练挨吵挨骂挨打挨训,天天晚上算着你还的钱数,算你什么时候能还完,我还得感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