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禾向她靠近一步,警惕地盯着李柏玏的手脚。
“去不去随你们,我作为一个被害人,已经仁至义尽。”
随后,翟静签字。鉴于李柏玏三番两次的骚扰,冯律师要求警察让李柏玏签署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骚扰翟静、梁嘉禾,以及他们的亲朋好友。
于是冯律师坐警车与警察和李柏玏一起离开。
马路边只剩下翟静和梁嘉禾。
偶尔有其他老师骑车经过,打招呼说:“翟老师,还没走呢?”
“有点事耽搁了,褚老师再见。”
“再见。”
“翟老师,这是你先生吗,挺般配的啊。”
翟静笑笑,同她说声再见。
……
目送最后一位离开,翟静回视梁嘉禾微光闪烁的眼神,他抿着唇瓣,想说又不说。
翟静郑重告诉他:“九月就开学了,我以后要每天走这条路,你让我怎么放心?”
“下个月就开庭了,在这之前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你不可能接送我。”翟静笃定看着他,“我上课的时间不固定,我也不想一整天都在学校待着。”
“……我找个保镖,每天接送你下班。”
“希望你能兑现。”
梁嘉禾开车走中间干道回家,翟静骑着小电驴慢悠悠进小区,过路边的停车场时,听见几声虚弱的猫叫声,在一辆车头底下找到一只半大橘猫。
这只猫上半年过来通风的时候翟静见过几次,那时候胖胖的,毛发也较为干净完整,现在瘦的皮包骨,毛发沾了油污,结块贴在皮肤上,脑袋顶斑秃一块,结了血痂,浑身脏兮兮的。
已经是个流浪小猫了。
掏出手机拍张照片,从通讯录里找到号码拨出去。
……
梁嘉禾在单元楼下迟迟未等到人,打个电话,往回走,看见翟静站在停车场两辆车的空隙里,双手环胸望着一个方向。
“怎么站在这儿了?”
翟静回头,给他指了指趴在车头下警惕望着他们的橘猫。
梁嘉禾说:“我见过几次,要给它拿点吃的吗?”
他说完,翟静忽然挑唇,“你干嘛,又善心大发,看见谁可怜就要带她去吃饭?”
这话说的再内涵不过,梁嘉禾没有再出声。
两人就这么在烈日下站着。
翟静说:“我已经给流浪动物救助站打电话了,他们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你先回去吧。”
“我在这看着它,你去树荫下吧。”他看着翟静额头热出的细密汗水。
翟静没说话,也没再动。
能感觉到男人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脸上。
他有心事。
过了一会儿,才听他磨磨蹭蹭开口:“刚才……”
她转头回视,看见他犹豫的眼神和晒粉红的脸庞。
“你不经晒,你回去吧。”
“刚才……在路边的时候,你同事问我的身份,你怎么……”
他说了一半,翟静已经明白他问的什么,淡声道:“都要离婚了,现在说了回头还要解释,太麻烦。”
她现在太明白怎么让他难受了。
梁嘉禾眸光闪了一下,眼皮微垂,转过头望着车下的流浪小猫。
不一会儿,翟静手机来个电话,她骑车去小区门口接人,让救助站的人捕走橘猫。
将人送走后,梁嘉禾问她:“你怎么想到叫救助站的人过来?”
从前他话少的厉害,为了避免交流,这样主动了解对方的问题几乎不可能存在,不知道具体从何时开始,倒是越问越多,越问越熟练了。
“这不是常识吗?”翟静微笑看着他。
或许是话题比较敏感,这笑教梁嘉禾觉出几分讽刺味道。
她说:“流浪猫身上有多少细菌?谁知道它有没有攻击性?如果我喂了它,或者经常喂它,它咬伤了我怎么办?要是它咬伤了其他人,然后因为我经常喂它,我成了它的责任人,警察找我索赔担责怎么办呢?”
一句句问下来,梁嘉禾的脸色已经微微泛白。
最后,她说:“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菩萨心肠,更不妄图普济天下。”
这话就差添个前缀:我又不像你……
梁嘉禾沉默。看见翟静在朝他们那栋单元楼走,又不得不开口:“时间有点晚了,出去吃吧?我下午还要去公司。”
翟静看一眼时间,同他去小区外的餐馆吃面。
下午,翟静去一趟律所。
冯律师同她沟通了自己近来的工作,为开庭所做的准备,翟静问他能有几成把握将李柏玏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