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
“什么要求?”他问。
“皇兄若到我的公主府,你不准过来。”华翎斟酌再三,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无论如何,她只希望能在皇兄的面前还是那个没有变化的妹妹,维持她那可怜的一点尊严。
闻言,谢珩的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黑眸沉冷,侧过脸看那些漂浮在水面的荷叶,在华翎忐忑不安等着他回答的时候,紧紧抓着她的手一寸一寸地把玩,“太子在与不在,又与我何干。”
不必答应她的要求,她的手他也想牵就牵。
华翎看出他有些生气,丧气地垂下头,没有再说话。
骨肉柔润的手指被他揉来捏去,她挣扎了一下又被抓的更紧了,手心的嫩肉甚至被他粗粝的茧子磨的生疼。
她一脸哀怨地瞪他,眸中含着水。
可在谢老夫人与余氏等人的眼中,就是谢珩手牵着他的小夫人,迁就地陪着她放慢脚步,虽然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没有多余的表情,可小夫人含羞带怯地与他对视,他的眼里明显闪动着温柔。
谢老夫人心下大定,她身为母亲再清楚不过,珩儿对这女子上了心,孙女口中的担忧想必另有别的缘故吧。
“快,过来让老身看看。“谢老夫人满面笑容,招手让华翎过来她的身边。
华翎看了他一眼,谢珩漫不经心地松开了她的手。
“老夫人。”华翎步伐轻盈,宛若云端漫步,走到谢老夫人的面前,向她略略颔首,姿态优雅又端庄。
谢老夫人止不住地打量她,离得近了,少女的绝色容貌更加清晰。可老夫人更满意的是她通身尊贵的气度,这一看就是长年累月娇养出来的,非是小家小户出身。
而余氏与谢老夫人的关注点不同,她又盯上了华翎手腕的碧玉手镯以及那一双雪白滑腻见不得一点痕迹的玉手,心中又是吃惊又是不安。不仅她的穿戴打扮,就连皮肤和仪态都是余氏见过的顶级,甚至是她们自家的二娘三娘都比不上的。
还有她面对老夫人,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从容,对长辈尊重不假可看着倒好似她才是一个上位者。
这绝对不是婢妾之流,那她会是什么来历?
余氏忍不住去看谢珩的神色,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黑眸深不见底,后背一寒忙不迭地收回了有些怀疑的目光。
“好孩子,你今年年岁几何?姓什么名什么啊?”老夫人没有余氏想的那么多,她乐呵呵地让华翎坐在她的身边,又去握华翎的手。
感受着那种又软又滑的触感,她笑得不行,道是珩儿将人牵着过来呢。这手又嫩又润,比上好的玉石摸着都舒服。
华翎本想着和谢老夫人不亲不热地说两句话就好了,然而她却热情地过了头,仿若被吓到一般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毛,“我,去年及笄,家里人都唤我烟烟。”
谢珩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忽然唇角微勾。
她身为公主,身份尊贵,一般以封号示人,真正的闺名只有极少一部分亲近的人才知道。
而谢家老夫人显然是不知道梁烟就是华翎公主,不住点头,“可人的好孩子,你在珩儿身边虽然时间不长,但谢家也不能亏待了你。刘嬷嬷,将东西都拿上来。”
在谢老夫人的眼中,华翎的年纪确实有些小了,和她孙女一般。她又觉得幼子虽然喜怒不定,但不至于在小姑娘未及笄的时候就将人收到身边,所以推断华翎在府里最多待有半年。
华翎看着呈到她面前的“赏赐”,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去看男人,谢珩默不作声地点了头,她就道了一声谢谢。
素芹着人将这些礼物收走,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发现也还看得过去,决定收到公主府的库房。
“我这里也带了一些礼物,烟烟不要嫌弃。”余氏见谢老夫人的“赏赐”不薄,定定心神也让身后的婆子将送子观音像拿了出来。
这尊观音像金石为托,白玉为像,在余氏的珍藏中算是比较珍贵的,但在素芹等人的眼中就只是平平无奇了,尤其它象征的含义……她皱眉,迟疑要不要接过这尊观音像。
华翎看到送子观音也气息一变,唇抿了又抿,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子嗣,于是迟迟没有出声。
余氏和谢老夫人眉眼间都因此浮上了疑惑,在她们看来,不管如何,这都是对华翎的一种莫大的肯定,生下子嗣,从此以后她的地位才算真正的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