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翎的手脚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任由他帮自己穿戴整齐,湿漉漉的眼睛中慢慢神智清晰。
和他断不开就罢了,但也不能如此被他全部压制。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些哭腔抽抽搭搭地说道,“太师硬要和我在一起,我答应就是。但,但是,我对不起皇兄,太师就不要对付皇兄了好不好?”
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谢珩的心情平和了许多,淡淡地扫过她的全身,已无不妥,他将帷幔掀开挂在了赤金钩上。
“太子与我只是政见不合,从何而来的对付?”他披上外袍,提着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
哭了这么长时间,要多喝水。
手指持着温热的茶水抵在少女的唇边,在他不容拒绝的目光之下,华翎小口小口地喝了干净。
舌尖挨了挨嘴角,她说起早上自己在东宫听到的谈话。
“彭信,他是皇兄要用的人,受人暗算受伤了。”说完这几句话,她有些生气地瞪着谢珩,难道这件事不是他派人做的吗?为难皇兄,还要逼她过来见他。
闻言,谢珩眯了眼睛,看着她前一刻还委屈巴巴地哭泣被他碰一下就害怕,下一刻就来了脾气因为太子对他怒目而视。
他心里又冒出些无名火,语气冰冷,“那是太子无能,既想要清除王家的势力将邺地收到他的手中,又舍不得放弃王家这门姻亲,才会落到今日难堪的境地。”
“是,是王家人做的?”华翎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被点一下就能想明白,“王家人故意拿捏皇兄!”
他略略挑眉,有些讶异她的通透,“江东王氏在邺地经营多年,岂会轻易放弃。太子妃一直关着王家人倒还可以让步,偏偏东宫新纳了几位庶妃,太子妃的地位骤降,王玄道如何再会在邺地的事情上退让。”
“彭信受伤,肃国公压下没有追究,奈何不是因为他已经看明白了局势。相比之下,太子的步子迈地太大了且不自知。”他无情地给予了太子一波嘲讽,华翎虽然不高兴但终究没说出反驳的话。
哪里是她的皇兄太自大,根本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臣子太狂妄。邺地的守将引起哗变该杀,太子妃对皇兄有二心甚至上辈子有陷害皇兄的嫌疑,难道不该关起来处罚吗?
提到太子妃,她还想起来太子妃曾经是他的未婚妻……
“颜舍人被人揭穿身世,是你做的。”华翎也不相信他在彭信受伤的事情上什么都没做,皱着脸。
“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他确实是贱生子。”他声音低沉,锐利的目光盯着华翎,“他的母亲是一个官奴,据闻祖上源自前朝宗室,因改朝换代而跌入奴籍。”
“不要再说了。”华翎脸色发白,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皇族和她自己。
她知道梁家的皇位来的不正当不光彩,也知道失去了权柄之后皇室的人定然会受到反噬,直至万劫不复。
可,可她也害怕。
“又不是他犯错,不一样的。”少女似是被吓到了,缩成一团。
“他给太子传信,那就是错,大错特错。”他走到少女面前,俯下身,面无表情地抚着她的脸颊,“但烟烟只要好生乖巧听话,所有可怕的事情都会离你远去,你知道我从不骗人。”
华翎的水眸呆呆地看向他。
他怎么能又冷漠无情又可以那么自然地喊她烟烟,其实他没多么喜欢她吧,就是想要她的身子而已。
“太师,我可以离开了吧?”她没了心劲儿,可怜兮兮地看向房外。
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再不返回许家,二表兄就要急了。
谢珩淡淡垂眸,心底划过一道不悦,若非太子碍眼,他可以将人扣在这里一个日夜不被发现。
“公主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想走也可以,将那些话写下来。”他也是瞥到那副他的画像才怒气渐消,但同时又意识到了女子的一个小把戏。
心悦之,不会是简单的嘴上说说。传情的书信,定情的信物,黏人的痴缠该是一样不少。
可她防着东窗事发,愣是什么都没留下。除了那块本来要用来提醒太子的玉佩。
他拉着她的手臂,放好笔墨纸砚,华翎顿时傻眼了,她若是写下那些话,那岂不是又多了一个让他可以拿捏她的把柄。
可是不写的话,他又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万一真的把自己困在这里怎么办?一想到那密不透风的帷幔中发生的一切………
“我,我写。可是太师,太子妃是因为我才被关起来,颜舍人实际上也是在为我做事,连皇兄都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她厚着脸皮,红润润的小嘴张张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