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柔嘉脸上血色尽失,她怎么忘了,之前在王家举办的宴会上,也是他亲手斩断了王六郎的手臂………
如今他是她的驸马了,怪不得二姐姐会问她还要不要嫁过去王家!二姐姐一定是早就知道了王家大公子残暴冷酷的本性!
“我,我不知道合卺酒要怎么喝。”柔嘉脾气骄纵不假,但审时度势是很擅长的,她马上就将自己的脾气收了回去。
手背上残留的血迹让她的心里发寒,王五郎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会不会和王六郎一样……
“直接喝了就是。”王玄道见她识时务,也不笑了,径直将杯中的酒喝下去,抬脚进去净房洗漱。
新婚这一夜,他不会歇在别的地方。当然,对这个不在他意料之中的妻子,他也不会碰一下。
***
谢太师不愿意将王五郎的事情和她说的太明白,华翎也不在意。她让韩鸣去调查,也能查出一些端倪。
然而事实却是,韩鸣查来查去也只查到王五郎醉酒,别的愣是一点信息都没透出来。
华翎不得不怀疑王氏大公子或者别的人动手将事情全部掩盖了下去。可是越这样,她越忍不住想要知道内情。
皇兄那里不用想了,无论发生什么大事小事,皇兄都不会让她知道。幸而第二天一早,许家的二表兄许善过府将谜底告诉了华翎。
华翎接到通传就让他进到书房,他坐在华翎的对面先喝了一大口茶,脸色一言难尽,隐隐夹带着几分愤怒,开口说了王五郎的事情,“王五郎与人一起到乐坊寻欢作乐,抢走了乐坊中的羽琴姑娘,还险些打死了工部侍郎的次子。”
许善刚好和工部侍郎的次子是兴趣相投的好友,好友差一点被打死,许善自然坐不住,故而来了华翎这里。
“表妹,王五郎是太子妃的亲弟弟,但我可也是你的亲表兄,这件事你可得帮帮我的忙。”
“安兄如今半死不活,重伤在床,羽琴姑娘也是今早才被人送回来,一问就哭,一看就是受了不少罪。”
许善气愤不已,华翎听了他的话先是跟着他一起同仇敌忾,过一会儿却觉得总有些不对,大婚在即,王五郎再怎么喜好女色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没了分寸。
而且,他就算在外寻欢作乐,又怎么可能在大婚当天喝的烂醉,又让王家的人用了快一日的时间才找到。
韩鸣唯一查到的消息就是王五郎已经被找回王家了。
“二表兄知道不知道他抢走乐坊的那位羽琴姑娘后去了哪里?”华翎是在自己的公主府见的人,她皱着小脸,又问许善。
心道二表兄一口一个羽琴姑娘,他应该也不少往乐坊去吧。不过,王五郎不愧是王六郎的兄长,一家子都可恨。
“……这就是我要来见表妹的另一个原因了。”许善的眼神极其复杂,“表妹不知,带王五郎去乐坊的人是东宫詹事的亲弟弟,同样,王五郎最后去的也是那位詹事的府上,安兄拼着一口气就是在那里被打伤的。”
华翎自幼聪慧一点就透,许善的言外之意她当即就听懂了,说来说去王五郎无关紧要,最后全是要牵扯到皇兄的身上。
王五郎是皇兄的妻弟惹下大错是一桩,另一边,在王家看来,带着王五郎寻欢作乐的是东宫的人,这个节骨眼他们会怀疑皇兄是故意令王五郎沉溺于酒色之中,从而阻拦王氏与谢贵妃走近。
而且皇兄为了平息工部侍郎的怒火,势必要处罚王五郎。之前王家已经因为她废了一个王六郎,若再加上一个王五郎,就算有一个出身王家的太子妃在,王家与东宫也将彻底离心。
但如果无动于衷,放过王五郎,遭受口诛笔伐的人就会变成皇兄。
可谓是进退两难。
华翎想通后,放下茶杯,恨不得立刻就到东宫去见皇兄。
然而,她刚站起身又僵住了,去东宫有什么用,她最了解皇兄不过,再是焦头烂额,皇兄也绝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分。
先前,邺地那桩事,也是她透过颜启将话传给了皇兄。
想来想去,最后华翎的目光还是瞄准了谢太师。不过,她的目的不是让谢太师帮她,而是借一借他的势直接找到王氏大公子那里。
“二表兄,这件事我知道了,你放心,结果会好的。”
………
下午谢太师回府的时候,华翎翘首以盼,一看到他的身影主动扑进了他的怀里,小手殷勤地在他的腰间要帮他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