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翎咬唇,穿个轻薄的寝衣就叫不乖了,提醒他,“太师,你现在是本公主的驸马。”
成了婚,公主和驸马之间,她才是上位者,他得听她的话。
想到这里,华翎捏着鼻子,一只手轻轻扇风,“驸马好重的酒气,没有沐浴不准靠近本公主。”
她娇蛮的声音刚落下,谢珩拦腰将她抱了起来,感受到满手的香软,他垂下眼眸。
这一夜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名正言顺。
华翎被他抱着,在发觉要被他放在被褥间的时候,也顾不得羞耻了,用手臂牢牢地勾着他不放,紧紧地贴着他,“方才就看过了,下面有红枣、桂圆、莲子还有花生,硌人,我不要下来。”
早生贵子的寓意在这里也免不了。
闻言,谢太师一手抱着她一手掀开了红色的被褥,果真看见到处都是的干果。
他没有命下人过来清理,而是将少女放在干净的一边,自己慢条斯理地将各式各样的果子收拢在一起。
谢太师做起琐碎的活计,模样平静,不慌不忙,自带一股优雅矜贵。
烛光映照之下,一张俊美的脸眉若远峰,鼻如山峦,鬓似刀裁,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魅力。
华翎跪坐在一个角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他的手,他的每一个动作,翘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太师,你需要醒酒汤吗?”她怀疑他低下身段收拾那些东西是因为喝醉了。
“醒酒汤若有,是为你准备的。”谢珩当然没有喝醉,淡淡瞥了乖乖缩在一小块地方的少女,问她,“以前在宫里饮过酒吗?”
华翎摇头,“没有,皇兄不让。”
她只喝过一些甜滋滋的果酒,不过他这么问……
“太师,我们也要喝交杯酒吗?”她以为这只是民间成婚时才有的规矩。
谢珩将被褥间都收拾干净,转身过去,骨节分明的大手由上而下地抚摸着她长长的乌发,每一下都带着力道。
“要喝,不止交杯酒,还要和寻常人家一般结发共眠。”他的目光幽暗,声音低沉,“不会的话,我教你。”
一句我教你将华翎弄得不好意思了,小口张张合合,只吐出几个字,“我当然会的呀。”
她主动探出身子下了榻,动作有些急切,不知道为什么在烛光下看着他听着他说话,她的脸就一直发热,心也跳动的厉害。
快要比上被太子妃设计那次了,但华翎确定她没有再闻到奇怪的香气。
所以就只能怪眼前这个男人,他故意和她说一些有的没的话。
谢珩看着她仓惶跑到桌子那里像是一只手足无措的小动物,挥了挥手让房中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房门被阖上,他走过去大手按着少女的后颈,另一只手因着她行了交杯礼。
酒水辛辣,他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少女脸颊骤然飘上来的酡红,忽然一个俯身,以一个十分强势的姿态将她的气息吞了进去。
蒸腾的酒意以及滚烫的脸颊,已经让华翎的身子软的一塌糊涂,站也站不稳了。
她被完完全全地抱在怀里,鬓发散乱,顶端被咬住的时候高高地仰着颈子呜咽,似是从天上下凡受难的仙姝。
……
迷离之中,她的一缕顺滑的乌发被剪了下来,和另一束头发绑在一起放进了一个外表精致的匣子里面。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
清晨,太阳慢慢地从东方升起,燃烧了一夜的龙凤双烛只留一点点的底座。
门外,公主府的人与长信侯府的人泾渭分明,素芹领着人站在西边,骆东估摸着时辰站在东边。
虽然各有各的主子也分成了不同的阵营,到有一点他们都是相同的。那就是都不敢上前敲门打扰,即便时辰不算早了。
素芹倒无所谓,骆东深呼吸了几次确实有些着急。侯爷新婚娶的又是当今陛下的掌上明珠,婚假可以接连几日不上朝,但是定国公府那边国公爷和老夫人一定在等着相看新妇。
其实身为公主,君为上,按照规矩婚后第一天不需要向驸马的父母请安。反过来,驸马的父母兄弟姐妹还要到公主府来拜见。
然而,规矩之外也有孝道,一般公主出嫁后的第一天为了给驸马面子,还是会主动去和驸马的亲人见面。凡是没有这样做的,只能说明一点,公主压根没有将驸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