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愿也意识到自己躲得太明显,她又没及时说出“我没刷牙”这样娇嗔的话,尴尬的对视在无声中持续蔓延。
接着初愿灵机一动,捂嘴下床冲进洗手间去干呕,许修言立即跟上去拍抚她背。
昨晚两人没有做,许修言给初愿换了吊带睡裙,他穿睡裤袒着上身。
初愿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张嘴做着反胃要吐的姿势。
半晌,她直起腰,抚着自己的心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许修言递水到她唇边给她漱口,边问:“是怀了吗?”
“……”
他还真敢想。
初愿咕噜咕噜漱了口,歪头问他:“你怕不怕我怀了?”
许修言取了毛巾给她擦嘴:“怀了最好,生下来,你哥就不会阻止了。”
初愿没想到他竟要父凭子贵跟她谈婚事。
一边又想怎么她怀孕,她哥就不会阻止了,她哥坚决去父留子也说不定。
许修言用热水冲了毛巾,拧干了给她擦脸:“胃还不舒服吗?”
“还好。”
初愿其实没要吐,只是刚才躲他吻躲得尴尬,顺势演了这么一出,任由他像照顾小孩似的给她擦脸,边问他:“对了,你背着我找过我哥了吗?”
“嗯。”
“聊什么了?聊得怎么样?”
“你哥脑袋是被……你可以去问他。”
初愿懂了,结果是不欢而散。
那么多年的互看不顺眼,也确实不会在突然之间聊得很好,估计吵得也很凶,她哥脾气是很大的,长辈们也常说她哥最大的缺点是不如许修言沉稳。
“你先出去吧,我洗漱。”
初愿接过毛巾推他:“你要是不放心,就给我买两个验孕棒,但我觉得应该没有,你每次都用了的,那么小的几率应该不会被我们碰上吧。”
许修言听她的话离开去买东西,走到门口停下,忽回眸问她:“初愿,如果有了,你怕吗?”
初愿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怕什么?”
许修言眸中神色幽深:“怕孩子的父亲是我。”
初愿想都没想说:“不怕,你没靠你家里的财势背景就在新市闯到如今的地位,在蒋宛儿父亲过世后,你带着蒋氏‘起死回生’,新市几个集团的长辈也都认可你欣赏你,孩子的父亲如果是你,继承了你的头脑才智,又继承你我的漂亮,多好啊,精。子库都找不到你这么优秀的。”
初愿说得太快太自然,显然是早前深思熟虑过的。
她的态度是完全不在意他爷爷与父亲那边如何,仿佛依然和她小时候的观点相同,他是他,他家人是他家人。
但她又提到了精。子,好像她在跟他谈一场怀孕的生意。
“我去给你买验孕棒,你先洗漱。”
接着许修言对她说:“初愿,如果有了,我们领证结婚,孩子生下来。”
他是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的,但同时他郑重其事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态度坚定。
初愿意外他的态度,瞠目结舌地看他。
许修言慢慢缓了神色,又道:“宝贝儿。”
“?”
“如果有了,这几个月不能做,你先忍忍。”
初愿挥手一条湿毛巾朝他扔了过去:“流氓出去!”
到底是谁需要忍啊!
许修言轻巧接住毛巾挂在架子上关门离开,门外隐约响起了他的轻笑声。
初愿被他调戏得脸发红,实在没料到她临时起意的避免尴尬的呕吐弄出这个走向。
之后想起停车场的事,她发热的脸颊很快退去了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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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愿慢吞吞地洗漱完毕,不想动,又躺回床上发呆,思索着让谁帮忙了解这两天发生的事。
许修言有没有妹妹来新市的事,昨天那个时间蒋宛儿在哪里的事,以及调出停车场的监控看那个女孩子的正脸的事。
她自始至终知道许修言的本性,他怜悯生命,他不会害村民。
他可能在利用她报复她哥,所说的一切花腔巧语是在哄她,她也有心理准备。
但他若脚踏两只船,劈腿伤害她,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事。
初愿想,她不能找初烈,不能找孟阮,也不能找青叔,黄泊元又是许修言的人,她信任的人只有这几位,其余只剩下章方舟。
初愿迁思回虑到饿了,起床下楼。
楼梯口旁的黑色大理石高几上放着几盒验孕用品,许修言已经买回来,没上楼打扰她,他正在窗台旁为幸福树翻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