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记得吗,您从前刚到艾德里家的时候,吃不惯住不惯,都是我在照顾您。”
陆轻嘴角抽搐,以前明明都是我做饭,您自己下过几次厨心里没数吗。
兰希当然没数,不然也不能这样胡说八道:“您以前还说我的厨艺比之厨神费罗德都毫不逊色、唔唔——”
“够了。”陆轻捏住亚雌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兰希被物理禁了言,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想把雄虫的手扒拉下来,陆轻哪能让他如愿,见他被捏成了鸭子嘴,半分气势也无,又想到自苏醒以来对方的种种行径,顿时恶向胆边生,不仅没放手,还坏心眼的又捏了两下。
猝不及防的触碰,让兰希睁大了眼眸:“?”
熟悉的动作,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兰希的心,让他不免想起过去的事。
陆轻和他在一起时才二十岁,不知是出于少年人的小心思还是雄虫莫名的自尊心,总在他面前装深沉以显示自己的可靠,兰希就总爱逗弄他。
雄虫那里斗得过他这样在政坛上舌战群儒的诡辩家,打也舍不得打,说又说不过,最后只能手动让他闭嘴。
兰希骨子里占尽了雌虫的恶劣因子,这个时候就会坏心眼的舔他的掌心,看雄虫气急败坏的松开手,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
然后下一刻,他会圈住雄虫的腰,笑着亲吻他漂亮俊秀的眉眼,一点点顺毛。
于是故事发展到最后,又总会发展成一场艳丽旖旎的情事。
他们也曾亲密无间,像寻常夫妻那样嬉戏打闹,柔情缱绻。
兰希曾经以为他们能一直这么走下去。
兰希伸手攥住他的指尖,轻轻的摩挲,心中似乎有某种情绪正在破土发芽。
“陆轻,我……”
我其实已经不怪你了,只要你肯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兰希喉间有千言万语,临到头却犹豫了,如果雄虫是因为厌倦了他而想要离开,如果自己剖白完被拒绝,那该怎么办?
亚雌沉默了。
陆轻表面镇定,内心已经血流成河,这爪子怎么就不听使唤啊,我恨!!
大魔王你也敢捏,不要命了吗!!
他不会发现我是假失忆了吧。
陆轻揪着小被子,直到床单都被抓的皱皱的:“您想说什么?”
“没什么。”兰希抿了抿唇,按捺下翻涌的心绪,“只是很高兴,您的身体上还保留了一部分对我的记忆。”
陆轻愣了一下,很快顺着台阶下了,赶紧解释:“我刚才也很奇怪,就像是从前做过许多次一样。”
“嗯。”兰希慢吞吞缩回指尖,不欲多言,“再用些食物吧,您醒来到现在都没有打营养剂。”
陆轻巴不得这一茬赶紧过去:“嗯嗯嗯。”
兰希见状低笑一声:“我喂您吧。”
“嗯嗯嗯……啊?”陆轻脑袋点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僵在了半空,那不能吃□□啊。
陆轻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吐槽,勺子就怼到了唇边。
“……”
这一口下去他不得死过去,陆轻摁住他的手,艰难的扯出一抹笑:“不——”
作为虫族中公认的战五渣,亚雌的力气显然也是比不得雄虫的,被陆轻压制着,兰希也挣脱不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那神色仿佛在说您可真难哄。
然后在陆轻震惊的目光中,兰希侧头饮下,随后俯身覆了过来。
陆轻:“!!”
怎么还学霸道总裁嘞!!
陆轻下意识闭上眼,然而亚雌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
……好像有点不对。
陆轻睁开一只眼睛,就看到兰希无辜的看着他:“我只是想跟您证明,这真的很好喝。”
陆轻:“……”
“您闭眼做什么?您看起来……”兰希凑近了,呼吸喷洒在陆轻的脸颊,温热的,带着湿润的气息,“是想要一个吻吗?”
陆轻:“…………”
“真拿您没办法。”兰希苦恼的摇摇头,然后撅起嘴——
未遂。
被陆轻一把捏住:“少胡说八道。”
陆轻强装镇定的捧起碗吨吨来了两口,“我只是忽然被风迷了眼而已。”
绝不是被兰希CPU多年而导致的条件反射。
绝对不是。
“原来如此。”兰希无辜的眨了下眼,“可是我想亲你,怎么办?”
与我无瓜。
骚话听多了,陆轻多少也有点免疫,面无表情的捧着碗干饭。
死就死吧。
被毒死了也比让兰希玩死好。
兰希笑的不行,自相逢以来一直围绕着他的阴沉气质都散去了不少,陆轻真是的,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禁逗。
陆轻化悲愤为食欲,狂炫了三碗饭,然后惊奇的发现,咦?他好像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