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凌风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之前谁在我家门口编我的故事,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就是想要赚钱?这会倒是有原则了。”
林秋夏道: “……主要是太多了。”
“叫你拿着就拿着。”贺凌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天道即我,难道你有什么意见?”
林秋夏要是再说什么,未免显得太不识好歹点,只好应下来。他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去试玩偶服,思忖着自己的债务应该不算还上了,只是债主换成了贺凌风。
贺凌风料想他应该是没想通,叫住他道: “行吧,我再说详细一点——高谁查了你的来处,你这身体的父母,早些年就在投资人的公司里打工,死于意外事故,没有赔偿。这笔钱就该是你的,拿去了断一下你那位舅舅的养育恩情,也算是正好。”
林秋夏没想到这人竟直接叫破自己的身份,愕然地望向贺凌风: “你……说我的身体?”
“不然呢?”贺凌风说, “放心。我没有调查私事的爱好,也管不着你是从哪来的。但特能大多觉醒在幼年时,你二十来岁才觉醒,我当然得叫人查查。”
林秋夏踟蹰着提问: “那我……”
贺凌风道: “这是你的机缘,命不该绝。你这么看着我,是怕我杀了你?”
“不是这个意思……”林秋夏忧虑道, “那我这,算不算是冒名顶替入职?会不会被开除?”
贺凌风: “……”
贺凌风坦言: “你要是有一天被开除了,多半是因为脑子不好。”
林秋夏赶紧携自己的脑子出逃,去做节目准备了。
推开板房的大门,他看见天光晴朗,忽然有种浑身轻松的感觉。
因这感觉来得太突兀,他以为是天气的缘故,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这轻松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人透过了原不属于他的躯壳,看到了从异世而来的灵魂。
这是一种莫名的安心。
比起试图拉关系的总导演和投资人,执行导演担心的问题更实在,他生怕林秋夏没经历过节目的镜头,演得一塌糊涂,千叮咛万嘱咐地叮嘱他注意事项,叫他务必跟着台本来。
不过等到节目开拍,执行导演的担忧就显得多余起来——林秋夏诚然没什么节目经验,在自我介绍环节显得无比生涩,但他兼职的经验十足。
当年读大学的时候,林秋夏可谓是三百六十行,赚钱的都干过,他做过家教,发过传单,当过电话客服……节目组选的几种行业当然也不例外,全在他的知识区域内。
同伴还在慢吞吞换衣服,对着镜头说顶不住玩偶服的沉重脑壳时,他已经换好了全身的衣服,变成了憨态可掬的熊猫,试着做出了几个常见的玩偶招揽顾客的姿势。
这档节目是直播播出的,弹幕上纷纷道: “林秋夏很熟练啊,那边的夏城野还没适应过来。”
“我看过他直播,他说自己上学的时候做兼职,看来是真的?”
“夏城野好装,林秋夏比他还瘦点呢,都没说沉。”
“我做过这种兼职,那个衣服确实很沉吧,不怪夏城野。”
……
待到两人装扮好,站在店铺门口,听说附近有明星拍节目,来看热闹的学生被放进场,看见两个穿着一模一样的熊猫,也纷纷去找林秋夏合影。
还有人议论: “我看左边那只更专业,去找他拍照吧?”
“这组是一个小网红和夏城野,我认识在节目组兼职的同学,刚刚打听来的……盲猜左边是的夏城野,体态管理好很多。”
于是,林秋夏被莫名其妙地拉去合了半天的影,夏城野则被晾在店铺的右手边,和熊猫头奋战了大半个小时。
贺凌风是在送外卖的一组和同一位女明星合作,一个人送男寝,一个人送女寝。
女明星起初跑得健步如飞,很快就蹲在地上不愿意动了,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贺凌风则好整以暇地提着外卖,跑了几栋楼,只是出了点薄汗。
他们这边可以和弹幕互动,看见有人问累不累,贺凌风道: “还可以,比我平时的运动量可能大一点。但是比拍打戏轻松些,可以应付。
“嗯,至少不用穿古装,也不用吊威压。
“心疼我?没有这个必要,都是正常的工作。”
贺凌风和同组的女明星没在一起上工,直播间也是分开的,看不见对面正在哭惨。
导演连忙在耳麦里叫他: “凌风!凌风你快别说了,再说宋溪就要圆不上了。她跑不动了,正在和粉丝哭诉从来没走过这么多路……唉,她昨天才买了打戏不用替身的热搜词,现在直播间快控不住评论了。”
贺凌风: “……”
贺大人该配合的时候还是配合的,看见弹幕里提到宋溪,随口, “我的武打戏份比宋溪重,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