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翻着公文目不斜视道:“你没看错,就是被拐跑了,好不容易迎来一个与地府有共鸣的大悲之人,却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遇到了一生难以忘怀的光明,真是‘阴差阳错’。”
孟婆似乎对话题来了兴趣,催着阎罗将他们二人的故事详细说来品鉴,阎罗拗不过,只好放下公务与其八卦。
听完事情的全部,孟婆却是有点苦恼地皱起了眉:“你没有告诉他们,玩家离开地府,会被抹除与地府有关的记忆吗?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将死之人回去后对这里的经历一字不提?”
阎罗摊了摊手:“可能他以为,是与地府签了保密合同吧。”
“不过话说回来,不也有些人回去后会残留一些地府记忆吗,都是一些信念至深的人,不知道戴祈宵能不能有这个运气。”阎罗撑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
“也不知道在阴曹地府用情至深的人,回到阳间还会不会一如既往……”
戴祈宵是带司白回到休息地,才有时间观摩这位少年略微成熟的五官的:直挺的山根,又翘又圆的鼻尖,再到紧闭的唇线,下颌骨的线条硬挺起来,流畅又英气,特别是那双最具特点的眼睛,睫毛又长又翘,异色双瞳给单纯无辜的长相又增添一份神秘和不可亵渎的感觉。
司白仿佛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盯着戴祈宵的眼睛因为酸涩眨了眨,声音温和地问他“怎么了”。
戴祈宵摇摇头,拨开挡住少年眼睛的头发,满目动容:“好像距离我们说好的未来又近了一步……我们小白真厉害。”
司白不解地歪头,很难将未来和自己的厉害联系到一起。
不过还是开心的。
他张开双手向戴祈宵讨要拥抱,却被后者眼中的心疼给拦下。
戴祈宵轻轻抓住司白的手递到自己身前,渗血的绷带,有些破掉的衣裳,还有一些剐蹭处看起来是刚上完药不久。
“很疼吧,都快包成木乃伊了。”戴祈宵检查着司白的伤势,后者就像个听话的洋娃娃任其摆动,半天才摇了摇头。
伤口最深的是手腕处,现在还能看见渗出来的血,而且从刚才到现在为止,不难察觉出少年这只手腕一直没有什么力气,举起来也勉强。
戴祈宵将那只手拿起来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眼神快化成一汪春水,绝对、绝对不能在发生这种情况,他心想。
握在手中的手突然小幅度瑟缩了一下,戴祈宵以为扯疼他了,抬头却看见少年涨红的脸颊。
注意到戴祈宵的目光后,司白手足无措地挥动另一只手,先是放到自己脸上想遮掩,但在戴祈宵更加放肆的打量后,干脆捂上了他的眼睛,紧接着自己也闭了眼。
好一招双向的掩耳盗铃。
戴祈宵忍不住笑出来:“别闹,镜片都花了。”
司白闻言又收回了手,眼睛却忘了睁开。
戴祈宵笑起来的声音好像会挠痒痒一样,让自己从头到脚都是温热的。
少顷,紧抿着的双唇被不由分说地分开,温软的唇瓣咬合在一起,惊得少年瞪大了眼睛,睫毛扫过对面压来的人的发丝,一时间脑海空白,只任对方随意拨弄。
戴祈宵的眼镜早被自己摘下来放进了口袋,此刻那双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爱意,带着原本就有的侵略性,把人牢牢锁住,脱逃不得。
“现在怎么睁眼了?”戴祈宵带着笑意打趣他:“问你话呢,刚刚在阎王殿前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就害羞了?”
司白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答不上个所以然来,只得被戴祈宵亲了又亲。
似乎不知道接吻是要享受的,少年反而好奇睁着眼,戴祈宵拿他没办法,直接吻上了他的眼睛。
那双灿若繁星的眼睛。
“痒……”
司白眨着眼,躲了一躲,被戴祈宵捞住腰往怀里贴。
在玄关处闹了大概没一会儿,戴祈宵就察觉出司白的倦态,尽管他没说,但细看还是能看出来,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
他嘴唇轻轻拂过少年的鼻尖,脸上带着浅笑,扶着司白往屋里走:“带你提前看看我们之后要一起生活的地方——”
从拐角进来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整套灰白清爽的装潢,几处平面上还摆放着精致小巧的绿植,给房子增添了一番生动灵趣。
挂钟在卫生间和厨房中间的墙壁上“嘀嗒”作响,少年微垂的眼皮立即掀起,眼里流转光芒。
看着像小猫一样好奇的少年,戴祈宵带他来到房子的中央沙发上坐下,给他细细讲解:
“这边是电视,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在这里看电影,还有那边是排书柜,一些名著摆着好看,我都没有翻过,出去后我教你识字,到时候那边就都放你喜欢的书,不过不喜欢看书也没关系,可以买些好玩的……哦还有,到时候沙发边上摆个专门给你的零食柜,不过吃饭时间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