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的人快要被他吓死了,都从被子里探出头,哆哆嗦嗦地看着面色发白,冒冷汗的郭乐咏。
“郭乐咏,你要不回应一下外头的东西。”有人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这还是第一次,外头的东西喊出了人的名字。
郭乐咏哪里敢答应啊,差点要吓昏过去,在室友的催促下,才憋着气挤出一句:“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南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晚上,而且快十二点了,顿时有点尴尬,连忙抱歉:“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现在是晚上,郭乐咏你仔细听听我的声音,你想想我是谁。”
郭乐咏不怎么抖了,真的开始思考起来。
“他不会在骗你开门吧?”室友说。
郭乐咏这会已经听出来,门外的是安南。
“你不用给我开门。”安南又开口,“你塞个你的贴身物品,从门缝里给我就行。”
郭乐咏也不可能百分百确定真的是安南,就算是安南他也不敢真的开门,毕竟寝室里还有其他学生。
想了一下,他起身,摘下从小佩戴的玉坠,走到门边,蹲下身,将玉坠从门缝塞了出去。
“这个可以吗?”郭乐咏问。
安南勾住玉坠上的红绳,将东西扯了出来:“可以,你们继续睡吧,不打扰啦!”
安南没有放轻脚步声,寝室里的人很清晰地听到他离开的声音,都松了口气,但很快脚步声去而复返,他们的心又提起来。
“啊,我忘了一件事,郭乐咏,你蹲在门后边,我有东西给你,你接好了。”
在室友惊恐的目光下,郭乐咏又蹲下,整个人挡住门缝,外头的人似乎撕扯了什么,很快一张白纸从门缝下穿过来,上面放着一个金色的五边形。
郭乐咏愣了一下,赶忙挡得更加严实,伸手将纸张连同金色五边形一直攒在手心里。
“我走啦,晚安,郭乐咏。”安南这回是真的走了。
郭乐咏心脏剧烈跳动着,回到床边,等他躺到床上都没松开手。
“什么东西啊,郭乐咏?”
“他是谁啊?”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在外面走啊?”
室友问着,郭乐咏平复心情,好一会才说:“别问了,是学生会的,我帮了他的忙,他来给我东西。”
涉及学生会,室友也不敢再问,连忙闭上嘴,纷纷说着:“那快睡吧,明天别迟到了。”
安南离开宿舍楼后,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召唤出踏雪。
踏雪还是小狗崽的模样,突然被放出来,兴奋地围着安南想叫。
“嘘,不能出声,被发现了你就得回去了。”安南一根手指挡在唇上,示意踏雪安静。
踏雪原本准备洪亮一声的汪当即变成撒娇的嗷呜,绕着安南转圈圈,小尾巴摇得欢快。
“好踏雪,先别闹,来帮我闻闻这个,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人的血亲?”安南将郭乐咏的玉坠放到踏雪面前。
踏雪凑上前闻了闻,记住味道后,跟安南点点头。
安南收好玉坠,将踏雪塞进校服外套的领子里,小狗崽小小一只,两只爪子扒在拉链的口子上,探出个脑袋,不仔细看像个挂件配饰。
“好踏雪,我带你四处逛逛。”安南说着走向外头的人群。
踏雪也知道现在不安全,它保持着不动,鼻尖湿润,轻轻嗅着,如果闻到味道它会提示安南。
安南在学校里转了一圈,踏雪什么都没闻到。
略微迟疑,他将目光落在大礼堂,但大礼堂里有学生会长。
安南纠结之下,还是进了大礼堂,刚踏入就跟台上的学生会长对上眼睛。
学生会长早在几分钟前就感受到安南的气息,但当看到猫咪面具时,他的眉头狠狠拧起,明显是生气了。
安南恍若未觉找到个地方坐下,暗示踏雪快找。
踏雪努力辨别气味,朝安南摇摇头。
台上的学生会长就看着台下一人一犬互动,那小狗崽伸出舌头舔舔猫咪面具的指尖,猫咪面具就又从大礼堂走了。
“啧,麻烦精,不听话。”学生会长收回目光。
确定夜晚没有郭乐流后,安南回到宿舍,将猫咪面具和男装校服挂到浴室,又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踏雪没有被收起来,在寝室里乱跑,最后跳到床上,贴着安南睡。
天刚泛亮时,学生会长从外头回到寝室,第一眼就看到踏雪贴着安南的脸,翻着白肚皮睡觉。
“啧。”学生会长走过去,将踏雪拎起来放到地上,这才回自己床上开始睡觉。
安南被闹钟铃叫醒,他看到踏雪在地上睡得东倒西歪,轻手轻脚起来洗漱。
出门前,安南看了眼踏雪,过去把小狗崽拎起来,拍干净,又擦了一遍,目光落在学生会长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