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不过就是丢个女人,过两日便好了。
谁知,那些复杂的情绪不但没有任何消散,反倒是愈演愈烈。
他被折磨得日日睡不着。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一定要找到若悠月,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他想过无数二人重逢的画面,他本以为自己会愤怒,本以为自己会想掐住她的脖颈问她为何不告而别。
而当他真见到她之时,他下不去手,他只想将她揽入怀中,告诉她,他真的很想她。
是他冥顽不灵,是他不知她的好,是他不知珍惜身边人。
如今,他知道错了。
而现在,她唤他为这位大人,甚至还想将他赶出这个地方。
“悠月、本王……”
他想说着什么,却被若悠月打断。
“这位大人,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戚烨眉头紧蹙,一双大掌紧紧擒住若悠月的双臂。
若悠月挣脱不得,只得被逼着再次看向他的双眸。
他的眼中有许多的血丝,眸中皆是疲态,莫非一直未曾睡好吗…
若悠月咬了咬唇,他都这般了,她还关心他做甚。
“悠月,跟本王回去好不好。”戚烨几乎是用着恳求的语气。
他一向是高高在上的镇南王,发号施令惯了,他说话向来是命令的、是说一不二的,而今,他却在问她好不好?
呵、好不好?
不好!
只要见到他她便哪里都不好!
只要见到他,她便会想起若家全家被满门抄斩时,他都不愿意为她家说上一句话,甚至还将她囚在房中,她就连她家人的最后一眼都没有瞧见。
这件事,是她若悠月一辈子的痛。
“我不回去。”若悠月回答得斩钉截铁,丝毫不给戚烨任何婉转的余地。
“若悠月,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还是镇南王府的王妃,你身上还怀着我镇南王戚烨的子嗣!”
戚烨抓着她手臂的手越收越紧,说话声也愈来愈大。
她吃痛,忍不住轻呼了一声,戚烨立刻清醒了一般松了手。
“对,我没有忘。所以戚烨,我们和离吧,从此之后,我们一刀两断,这陛下赐的南疆红玉镯子和我楼上放着的天蚕衣衣裳全部还给你。”
她的言语是那般的稀疏平常,神情是那样的冷静淡漠,好似在说今日天气很好一般。
说罢,她便想要褪下镯子。
戚烨连忙握住了她的手。
不准,他不准她褪下镯子,和离,她更是想都别想!
温梦梦在一旁彻底傻眼。
什么?镇南王妃?
若悠月竟是镇南王妃!
难怪第一次见她之时,她身上能穿着天蚕丝,原来,她竟是有着王妃的身份……
温梦梦看着二人,不知如何是好,这明显是王爷回来追自己的王妃,而王妃本人似乎因为什么缘由不愿意再回去。
追……追妻火葬场?
还有若悠月手上带着的红色的和染色玻璃一样的玩意儿,竟是什么……南疆红玉?
现在明显就是郎有情,妾无意,那她是不是应当帮着若悠月骂这个负心汉戚烨呀!
还未等温梦梦脑子转过弯来,只听得若悠月怒道:“戚烨,你给我放手!”
戚烨没有回话,只是握着她的手便不再放开。
若悠月也是急了,低下头便朝他的手背咬去。
不一会儿,鲜血便从若悠月的唇瓣流出,而戚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见这般戚烨都不肯放手,只得松了口,泪花在眼中直打转。
“戚烨,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你既对我无情,又何苦再来打搅我的生活。”
戚烨没有回话,也顾不得手上疼痛,只是伸手细细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花。
温梦梦有些尴尬,不知此时是该走还是该在这杵着。
二人明显颇有藕断丝连的意味,但是悠月此番亦是有种铁了心要与他将丝两断的意思。
就在她坐立难安之际,戚烨张了口。
“你便是掌柜的?”
“是。”
“你这还招工吗?”
“啊……啊?!”
温梦梦险些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卡在气管里。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这位王爷在问什么?
“戚烨,你到底想做什么!”若悠月也慌了神,上前问着。
戚烨一甩袖袍冷笑道:“目前边境小国已平定,天下太平,陛下高兴,知晓本王已成婚却未有时间好好陪陪夫人,特地赐了本王三月的假,让本王好生回封地陪陪本王的王妃。”
这什么皇帝,竟有这般闲情逸致?居然还带操心臣子的家务事!
“本王又岂能抗旨,自然是夫人在哪本王便在哪里。”戚烨说得风轻云淡,若悠月则是每听到他一句话,心便凉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