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孟子轩有些不可置信，但当他看到孟子羽眼中坚定的神情后，又开始动摇了。
“哥，我想赌一把。”孟子羽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孟子轩深吸一口气，他早该知道的。小羽一直都是这种性格不是吗？
“……好。”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花时依然站在原地，微笑的看着两人走近的身影，“商量好了吗？”
“嗯，我接受。”孟子羽眼神坦荡，没有一丝害怕。
“好，请闭上眼。”
099主动从自己身上咬下一片羽毛递给花时。
花时捻住羽根，轻轻在孟子羽眼前来回轻扫两次，羽尖甚至带出了金色的流光。
孟子羽只感觉自己眼中似乎少了些东西，变得空荡荡的。
她大概能猜出来消失的就是自己的眼珠，她本来以为会很痛，结果没想到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就好了，而且几乎没有不适的感觉。
可惜她已经看不见了，不然就能看到花时的手中躺着两颗琉璃一般的黑色宝石，闪着透亮的光。
孟子轩赶紧上前扶住妹妹，把药剂递到她嘴边。
孟子羽下意识的吞咽。液体没有味道，如果不是有触感，她都以为自己喝下的是空气。
没有任何不适感，孟子羽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变得更加清醒，就连眼前的一切都无比清晰……
嗯？
眼前？
等等，她不是已经瞎了吗？怎么还……
“小羽，怎么了？！”孟子轩看见对方脸上错愕的表情，以为出了什么差错。
“哥……”孟子羽“看”向孟子轩的方向，“我觉醒的异能……好像可以让我以另一种方式「看到」。”
兄妹俩几乎是同时看向花时。
“哎呀，这位小姐真幸运～居然是罕见的精神系异能呢！”花时适时的表现出惊讶的表情。
“精神系……有什么用？”孟子轩问。
“这个不包括在我的解答范围，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
孟子羽已经很满足了，她的猜想应该没错，这绝对是一个强大的异能。只要她能把这个异能开发出来，一定不会弱！
见两人识相的没有再继续问，花时暗暗点头。
“那么，这位先生，你又想要什么呢？”
见对方把目标转向了自己，孟子轩一怔。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很多想法。但……
“……我要知道，免疫丧尸病毒感染的方法。”
花时收起了笑容。那双漆黑的眸中似乎一闪而过一缕金光，瞬间释放出的威压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
快要坚持不下去时，花时突然收起了所有的气势，再次换上温和的笑容。
“抱歉，目前来看，你付不起这个代价。”
“哥……”孟子羽扯了扯他的衣角，“不要操之过急。”
孟子轩掩下眼底的思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那我现在没有什么想要的。”
“这样吗？真是可惜……”花时轻叹一声，挥手示意099变回原型。
巨大的青鸟降落在空旷的广场上，仰天长鸣——
花时轻盈的跳上青鸟的背盘腿坐下，黑色的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既然如此，你的资格保留。当你需要我时，唤一声「旅行商人」，我就会来到你面前。”
青鸟扇动着翅膀飞往高空，带起的狂风使得沙尘飞扬，落了他们满身。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天边，孟子羽最先反应过来，激动的拉着孟子轩的手臂，“哥！我真的有异能了诶！”
孟子轩也为她感到高兴，可是……
孟子羽能够「看到」他脸上心疼的表情，安慰他，“哥，往好处想，虽然我看不见了，可是我的异能可以帮助我「看到」。四舍五入，我根本没有瞎嘛！这个「旅行商人」还怪好的嘞！”
孟子轩哪里看不出来她的心思，揉了一把她的脑袋，“那你可要好好练习。”
“当然！”
……
花时躺在099背上，双手枕在脑后。
「阿时，这个代价……好像不对等吧？你给那个小姑娘的，不是普通的精神系异能吧？」
“你看出来了呀？”
「……阿时，我不明白。」
花时一下坐起身，拿出那两颗漆黑但明亮的宝石，将其举过头顶。他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有些感慨，“面对绝境中仍然坚持努力生存的人，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给他们一丝希望……”
「可阿时……不正是「他们」毁了你吗？」
“是啊，所以我不会放过他们。”
因卡路希不是花时，所以祂不会这么做。
但花时不仅仅是因卡路希，他同样也是「他自己」。
他知道人有好坏，只不过因卡路希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