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婉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好像激动了点。她也不清楚,就是突然一下火就上来了。
她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就是随便说说,还不是你非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害我以为……我也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的。”
靳泽第一次见她这么手足无措,轻笑出声。
“你竟然还笑?”苏燕婉不满,“我都这么内疚了。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不是说要送我回去,怎么还不走?”
靳泽忍住笑意:“走吧。”
来的时候,苏燕婉坐的警车,现在回去得坐公交。两人往最近的站台走去。
突然,苏燕婉感觉一阵热流涌动,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
靳泽回头:“怎么了?”
苏燕婉脸色苍白,勉强笑着道:“我肚子疼。”
不知道是不是冬天受了凉的缘故,这具身体几个月都没来月事,加上这几个月她一直忙,都忘了这回事了。
现在身上什么都没准备,今天还穿了一条白裙子,肯定弄脏了裙子。
苏燕婉偷偷看了眼四周,总觉得周围的人都发现了她的秘密,脸上臊得慌。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靳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什么也没多说,脱下身上的衬衣,穿着背心走到她身旁,“用这个挡一挡。”
“不行,你是男人,应当回避,免得倒霉。”在大夏朝,月事被认为是污秽不洁之物,需要避讳,如果男子碰到是不祥之兆,会沾染灾祸和疾病。
靳泽把衣服塞到她手里:“苏同志,现在是新社会,封建迷信,信不得。”
苏燕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投来好奇目光的人们,既然衣服的主人都不担心了,她担心什么。
靳泽的衬衣是好布料,应该能挡一会儿。等天黑了,就看不到了。
苏燕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小脸苍白,用力咬着唇才没有叫出声来。
前世从她们来初潮,群芳阁就会帮她们调理身体,以便将来更好的孕育子嗣,能母凭子贵。所以苏燕婉从一开始就没有受过月事的苦,自然不知道有人来月事会这么疼。
疼得她都说不出话来了。
靳泽见她难受,扶着在路边找个台阶,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放在台阶上,“你先在这里坐一坐,我马上就回来。”
苏燕婉想问他去干什么,却疼得没力气说话,只能捂着肚子坐在台阶上等他。
靳泽没让她等多久,不到一刻钟,他就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缸,“喝点红糖水,会好受一些。”
苏燕婉连谢谢都说不出去,冲他挤出一个感谢的笑容,接过搪瓷缸喝了起来。
暖呼呼的红糖水温暖了冰凉的身体。
足足喝了一大半红糖水,苏燕婉才感觉活过来了。
靳泽低头问她:“好点了吗?要不要去卫生所?”
“不要,回家躺躺就好了。”作为女子,让一个男子知道她来月事,已经够羞涩了,她不愿意再让其他不认识的人知道这件事。
“能走吗?”
苏燕婉以为靳泽说的是去站台坐公交,点了点头。
靳泽薄唇微抿,不太自然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飞快塞进她怀里,“前面就是公厕,你先进去换上,我在门口等你。”
“什么?”苏燕婉拿起靳泽给她东西展开,脸一下红成了虾子,心虚地四下看了看,幸好这里是拐角,没人注意到他们。
苏燕婉匆匆去公厕换好了月事带,走起路来总算不用心惊胆战了。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像染上了朝霞,脑袋凑到靳泽旁边,小声问:“你从哪里弄来的月事带?”
这东西好像必须有月经票才能买。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红晕爬上靳泽的耳根,“是一个热心大姐帮我找的。”
“那搪瓷缸和红糖水呢?也是找大姐借的?”
靳泽:“这是从供销社买的。”他知道苏燕婉不习惯和人用一个器具,特地买的新的,幸好附近就有供销社。
“你身上没票,只能买高价,花了不少钱吧。回去我把钱给你。”苏燕婉捧着搪瓷缸喝剩下的红糖水。
靳泽想说不用,但一想到苏燕婉的性格,还是点了点头:“好。”
依誮
因为临时来月事耽搁了时间,这个时候已经没大公交车了,他们只好花五毛钱做小公共回大院。
苏燕婉和靳泽还以为其他人已经睡了,结果走到院子,就看到客厅亮着灯光。
除了双胞胎因为要上学的缘故早早睡了,其他人包括靳爷爷龚叔他们都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