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阻碍他多年伟业的一大麻烦即将被除,宁海畅快地大笑起来。
此时线人来报,安南国的两位王子已经到达王府,宁郡王克制住自己狂喜的心情,立马吩咐亲信将大公子宁远叫过来。
宁海坐在主位上,身边是诸多门客,安南国两位王子坐在下侧。
宁远大步跨进堂前,粗眉阔眼,一身壮硕的肌肉,活脱脱一个武将的气势。
宁郡王见人已到齐,轻拂了身上的绸缎,嘴角肉眼可见的上扬,意气风发的说道:
“两位王子便与犬子立即前往水牢,生擒陈麦子,取回战场上所有残留的火药。有了这东西,到时莫说是小小代邑,便是周齐金三国,也如同囊中取物。”
水牢,便是宁郡王设兵埋伏的地点,那片红叶似火的野生枫林。
此地地形凹陷,周围分布了众多河流,是一片天然山谷,常年水雾弥绕。
宁远听到他老爹的话,不服地顶撞了一句:“这女人有什么用?还不如一刀杀了来的痛快,留着终归是个祸害。”
宁郡王看着他这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大儿子,暴怒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陈麦子若是无用,这火药又怎能助宁氏吞并整个天下,你只管着带兵去围剿战场便可,若是你二弟还在……”
宁郡王的话还没说完,宁海就气冲冲的拿着刀上马跑出了宁王府,身后的骑兵一应而上。
见状,安南国的两位王子也赶忙上马追赶而去。
至于宁郡王和诸多门徒在王府等候消息,宁海看着不成器的大儿子远去的身影,心中已经开始筹谋,这段时间多纳几个小妾,重整雄风,再生几个雄才韬略的儿子出来。
第164章 兵败
暮色降临, 热风刮过,枫叶林中漱漱作响。
山谷里面溪水击打石头的声音,清脆得仿佛在耳边。
火统营的卫兵正在挨个检查马车轴体里面的弹药, 有些已经润了, 不能继续使用。
偶尔过路几个民夫,左右张望, 时不时上来讨几口水喝。
这时阿亚朵带着一列骑兵赶过来, 向麦子禀告道:“东边的那座大坝被放了水,淹淹了不少农田。”
麦子闻言, 眉头紧锁, 她没想到宁郡王如此利欲熏心,竟然不顾百姓们的死活,开闸放水。
立即对着阿亚朵说道:“先安排粮车到山上去,别让粮草受潮。”
现在队伍歇息的位置处于山谷的中段平台上, 水淹过来,刚好能没过这条偏僻的官道。
现在泥泞的路上已经漂了薄薄的一层水, 既然现在东边的大坝被放开了, 想必其它的大坝也已经被开了闸门。
麦子的队伍正在搬运货车上山时, 突然发生了一个插曲, 只见从远方来了一支满满登登的队伍, 正在慢悠悠的往前挪动。
火统营的人马立即戒备起来, 守在前列的哨兵拿出望远镜仔细探看了一遍后, 吹起了长哨。
一段节奏较为平缓的哨语响起:不是敌情, 中级戒备。
其中一个哨兵策马赶来,“报, 前方是寒衣国的人马,共有五百余人, 其中兵卒三百人,皆佩戴长棍,未见可疑人员。”
紧接着,另外一个哨兵也赶过来,嘹亮的声音瞬间盖过先前哨兵的话语:“报,寒衣国的人想和代邑同驻营地,侍卫长阿亚朵正在交涉。”
听到这个消息,麦子的眉头一皱,怎么这寒衣国的人也来搅局。
麦子看着和阿亚朵正在交涉的老使臣,带着人马疾速赶了过去。
阿亚朵见城主来了,便退居在一旁,旁边瞬间围起了几个老妇和壮汉,似乎在攀谈什么。
麦子走近了,也听清了这几个老妇的话语,无非是打听阿亚朵的亲属以及生辰,似乎阿亚朵的长相和她们故去的长姐极为相似。
这时,寒衣国的老使臣自报了家门,提了他们此行的来意:
“代邑城主安好,某乃寒衣族的土司,远方好似发了水,这官道都被淹没了,再往下走,寒衣一国的货物都要被陷在泥沼中了……”
老土司紧皱着眉毛,脸颊上的肉紧贴颧骨,身形消瘦,言语间极为重视这一车货物。
按他的说法,这里面的货物都是粮草,要是受了潮,寒衣族的人难熬这个冬天,所以想上山躲避水患。
麦子听到来意,也不知说这寒衣族的人是当真迟钝,还是心大,如今代邑被四方围剿,还有人往这火坑里跳。
如今敌军埋伏不知何处,为了避免纠缠,麦子直截了当地挑明了当前的局势:“代邑如今是众矢之的,和代邑同行,怕是会沾上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