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眼眸微眯,“那依姑姑的意思,毒害姑姑的并非吕后所为,而是另有其人?只是不知道那人会是谁?姑姑可有头绪?”
“我如果知道是谁我就不会找你来了。”云梦声音渐冷,“之前你命人去暗杀本公主,本公主不不告诉皇兄,就是有一宗买卖要和太子殿下商议。”
“姑姑说笑了,三郎何事派人去暗杀姑姑?”
李隆基继续他的一派无辜,云梦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一张纸扔到桌上,“你好好看看,这可是你的字迹?你年幼之时正值皇兄落难之时,母后不在乎皇兄,故而你和成器的启蒙都是皇兄亲手所教,你觉得你的笔迹,皇兄可能够认得出来啊?”
李隆基心中大惊,拿起那张纸,瞳孔不由得大睁,这是他写的信,内容就是让人在去蒲州的路上杀了太平公主和驸马,然后伪装成为山贼拦路,上面还有他的私人印章。
一阵碎纸之声传来,云梦勾唇一笑,“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太子点心如若喜欢做这些碎纸的游戏,本公主这里还有很多,只要有能够擅长笔墨之人,模仿一笑太子殿下的字迹又有何难?其实这上面的内容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兄认为那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姑姑意欲何为?”
“我说过,我只是想要和太子殿下做一笔生意而已,如果太子能够做到本公主所说之事,这些东西自然不会出现在皇兄的面前。”
李隆基紧紧的看着云梦,“什么生意?”
“帮我找到杀害殷瑈的凶手。”
李隆基以为云梦如此大费周章的一定让他做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可现在竟然只是去查找殷瑈的下落,“姑姑当真只要三郎做此事?”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查找杀害殷瑈的凶手不过就是开端,最主要的是,你要找到在宫中到到是谁要害本公主,韦后已经不在了,但既然当年的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这守卫森严的紫宸殿杀了殷瑈,那就一定能够害了本公主,你将此人找出来。”
是谁杀了殷瑈,云梦和李隆基心中心知肚明,但是屋内的李成理和元玥不清楚,听到他们的交谈,心乱如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他们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姑姑怎么知道杀害殷瑈的凶手想要害姑姑?”
“不然呢?殷瑈不是韦后派来的,她的死自然也和韦后没有关系,可除了韦后,还有什么人要将我置于死地,那可是鸩毒,入口便会进入血脉当中,不消片刻便可毒发身亡,难不成对方认为我有百毒不侵之身来和本公主闹着玩儿不成?”
“是,三郎定然查出来到底是何人杀害了殷瑈,让姑姑安心。”李隆基嘴上应下,心中却是另有一番打算。
李隆基以为他答应下来就行了,谁知道云梦又说道,“不知太子殿下可知道,那殷瑈的亲生妹妹便是尚宫局的女史元玥?”
“是吗?这个三郎还真不知道,只是他们一个姓殷一个姓元,为何会是亲姐妹?”
“每年宫中都会让宫女进宫,那些人家自然不想要女儿进宫为奴为婢,终身伺候别人,有些家底的人家买来穷苦人家的女儿自称是自家的女儿,代替入宫,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太子殿下日理万机难免不知道。”
“不过也还请太子告诉太子妃,日后又宫女入宫的时候检查清楚了,以免在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杜绝宫中不正之风需要从源头坐起,如若找穷苦人家的女儿代替进宫会受到惩罚,想来这样的事情也就不会再有了。”
李隆基听着不以为意,代替进宫对于那些卖女儿的人来说有了银钱,买女儿的又可以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留在家中,两全其美,但他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情去和云梦辩驳,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重要,不过就是想要借着这个事情来让提醒太子妃而已。
“三郎记下了。”
“啊……”屋子里一声惊呼穿了过来。
两个人齐齐看过去,云梦扬声问道,“发生何事?“
“回公主,是小太监搬桌子砸到了脚,惊扰公主和太子殿下了。”柳胭在屋中说道。
李隆基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太监的声音尖而细,可刚刚拿到男声明显不是太监发出来的,而且听起来有些熟悉啊,是李成理?
他一直在殿内,将他们俩个刚刚说的话都停进去了?
就在李隆基正想着的时候,只听云梦又说道,“本公主让太子妃严查宫中宫女是否真的出自本家,并不是想要让太子妃多加琐事,还是为那些宫女着想,一旦身份的事情被发现了,被人捏在手中,则会被威胁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在殷瑈给本宫送汤饮之前本宫都不知道她是谁,哪怕在她的尸体被带出紫宸殿之后,本公主都不记得她的名字,本公主与她也算是无仇无怨,如若不是有把柄被人捏在手中,恐怕也不会去做这些暴露便会杀头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