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酸甜的青柠,而是盛放的火龙果。
然而,她选用了这个名字,在意外之中是否又隐藏了一份坚守。她没有问过,只是觉得既是她的自我认知,她不想轻易打破,给她冠上别的身份,索性选择了保留。
所以,她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拒绝这个提议?表达自己的内心。当然,以她姐姐的聪慧程度,拒绝某些事和承认某些事是一样的效果。
然而人是不可能或者说不需要彻底了解一个人的,那是一个伪命题。尽管她对她已是十分坦诚,也不可能让她看到全部的自己。
顾青舟关掉手机,回想与顾青柠见面的场景,确实想不起来有何破绽。或许与那次见面也无关,毕竟要搬出去是她的初心,也确实在刚来时提过两次,而她,一向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决定的人。
视线扫到那半瓶有些日子没打开过的安眠药,她起身,披了件外套,去阳台吹吹冷风。隔壁的屋子乌漆嘛黑的,让她有理由怀疑,他除了上课和工作,是不是所有的私人时间都给了自己?
推算到这里,又有些拿不准了,搬出去是初心?抑或者留下来,才是初心。
今晚的空气很清新,一抬头就能看见几颗明亮的星星。冬季并不是最佳观星时间,更何况这里的晴天更少,所以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灵光一闪,想起自己的摄影计划,歪打误着,或许今天是个好时机。查了查今晚的星象信息,的确如此,果断换了衣服,拿上摄影设备朝楼顶走去。
他们这幢楼比旁边的建筑物高出不少,她事先研究过,确实是有机会拍到的。
顾青舟找了篇攻略,对照着依次把摄影器材拿出来架设好,又开始进行参数的设置。温度越来越低,楼顶的风很大,避无可避,她有点顶不住这寒意,不断地搓着手。
抬头看了看天,在夜色的衬托下,星星愈发的清晰。她按照笔记,找到附近最亮的一颗,开始进行手动对焦。
没想到这一步就难倒了她,一会看天一会看镜头,捣鼓了好久都没能对焦。手指有些麻木,她只能放在口袋里暖和一会再继续。
指间传来震动的触感,她看了看来电人的名字,立即接了起来。
“出去了?”陆则谦的声音从对端传来,心里顿时暖和了不少。
“没有,楼顶。”她张了张嘴,尽量阻止自己快要打架的牙齿。
“楼顶?”
“嗯,在拍星星。”
“哦。”
双方没有过多交谈,挂断了电话。
她还没开始下一轮对焦,楼顶的门再次被打开,陆则谦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拿着她的围巾和帽子。
她有些恍然大悟地走过去,捡了句不像感谢的话表达感谢。
“抱歉,我刚刚忘记关门了。”难怪他会问她是不是出去了。
见她将围巾帽子戴好,他将手上的水杯递给她:“喝点热水,别感冒了。”
持续的低温让她的身体机能下降,反映变慢,只能机械式地遵从着他的指示。热水下肚,她恢复了一些思考:若是病了该多好,就有借口先不搬出去了。
热水也不能拯救她,这是更低能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淫心不除,尘不可出—— 《楞严经》
第15章
◎我不是天使,你才是◎
“这是我的社团实践。”她解释道。
“我知道。”他看向一旁的三脚架,放得不是很稳。
“你喜欢摄影?”
顾青舟想了想,摇摇头,“谈不上,只是来学习的。”
陆则谦将三脚架调了调,又将相机取下,对着天空调整了焦距,矫正了参数,试拍了好几次,才觉得满意。
她猜到他或许会,但也并不想为这些小事一再打扰他。
“来,试试。”他示意她过去。
他站在她身边,时不时帮她调整,离得这样近,若是她突然起身,或许会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但她没有,镜头里的星空和后视镜里的落日一样,都会让人看不清真实的距离,她不要这些虚假的繁荣,她一贯享受真实的痛苦。这不是一种自虐,而是一种自省。
她在他的指导下,直接按下了快门,因为是长曝光,就有了不短的等待时间。须臾的光景,又觉得拍星星也没了意思。
只想问问他:要不要一起看星星?但依旧不会真的问出口。
“咔的一声”照片好了。顾青舟没来得及核对,电话的震动声就传了过来。
她得先接电话,否则太过奇怪。看了眼来电显示,又看了眼陆则谦,确定他也看到了来电之人。
“喂,您好,诗诗姐。”
“青舟,明晚约了几个朋友去西区逛逛,那边有中国年,有时间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