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有时挺精明的,却不知道开口要东西,好像他整个人真就只换得一个逢春院的安危,简直傻里傻气。
韩墨骁也往后仰,用后脑勺枕着梁今曦的肩窝,闭了眼小声说:“大病过一场,胖不起来。”
“四爷自然会把你养胖。”梁今曦将他搂近了,咬着他的脖子又开始新一轮的征伐。
早上六点,韩墨骁撑着爬起来给逢春院打了电话,说自己接了个比较紧急的活,这两天就住雇主家,大概今晚能回去。
挂完电话又摸回床上,梁四爷还睡着,韩墨骁卷着毯子滚到另一侧,很快又睡着了。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雷电交加,风声呼啸,落地窗外阳台上的盆栽树被风吹倒,枝叶和雨点一起疯狂拍打着玻璃门,从门缝里往里头灌风。
韩墨骁一睁眼,对上一双野兽的眼睛,血腥、野蛮、要吃人。
梁今曦一言不发地拉开他的腿往里挤,韩墨骁还没睡醒,脾气差得很,当即眉头一皱,抬腿就踹在他腹部的刀疤上。
他用了狠劲,差点把梁四爷差点从床上踹下去。
这可把梁四爷惹恼了。
屋外天气恶劣,天色昏暗不明,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屋里的两人也像发情的兽,不断纠缠翻滚,硕大的房间被弄得像遭了贼。
床就不用说了,硕大的跋步床上被子被扯落大半,枕头掉了两个到床廊上,房里的书桌、沙发、浴室、地毯,连柜子的抽屉被拉出来好几个,沉重的柜体也移了位,整个房间比外面被风雨卷过的院子还糟糕。
梁今曦像饥饿的雄狮,不知疲倦地扑向猎物,对韩墨骁好像又爱又恨,像要弄死他,又想放过他,所有的矛盾化成一次又一次的野蛮征服;
韩墨骁好像也疯了,一反温顺听话,和梁今曦肉搏似的对抗、挣扎、被压制,直至体力耗尽;等下一次,依然不肯就地雌伏,非要不知死活地搏斗一番。
饭都是阿德去送,敲几下门,把餐车停在门口,大声通报完就转身离开,里头的两位什么时候休战了,自会来拿,过一个小时再去,餐车会被重新推出来。
最后还是韩院长败下阵来,洗完澡就趴在沙发上不肯再动弹,任梁四爷怎么撩拨都不接招。
梁四爷见他蔫蔫的,和先前的模样判若两人,新的一轮还没开始脸就红了,抬手去他额头上一探,果然发了烧。
“胡闹,不舒服怎么不说?”他穿上衣服,打电话让外面送药进来。
他中了蛊似的,连对方的体温升起来也没注意到。
应该早点吃药的。
这么想着,他回到床边拿了药,丢了一颗在嘴里。
韩墨骁其实早就察觉自己不对劲,偏不肯认输,直到最后一点力气都花完才罢休。他费力抬起头看了下时钟,已快到第二天晚上八点。
能和壮得像牛的梁四爷鏖战一天一夜,很不错了。
梁今曦拿了阿德送来的药,端了水过来。
韩墨骁接了退烧的吃掉,嘴里也终于认了输:“四爷,不能来了,我明天下午还得回去上课。”
梁四爷看了看他烧得通红的脸,拿了棉签按着他道:“趴好。”
第24章
“我自己来。”韩墨骁伸手要去拿托盘里另外的药膏, 梁四爷别开他的手,固执地给他后面上了药,见他把脸埋在抱枕里, 耳朵里头都是红的, 揶揄道:“什么都做完了,让人上个药还害羞?”
韩院长充耳不闻, 只顾装死。
梁今曦把棉签丢掉,替人穿好裤子,又去浴室对着镜子给自己的肩膀和胸前消了消毒,身上又让韩院长跟猫似的到处标记了一遍, 抓咬得血淋淋的。
等把自己身上处理完, 他找出一把指甲剪,不由分说给韩院长把十个手指头剪得一点指甲都不剩, 末了还把边缘磨得滚圆。
韩院长的指甲本来也不长,但抓人的时候格外用力, 死死嵌入肌肉之中, 梁四爷一发狠,他也死咬着人往下刨,嘴上手上都不闲着, 以至于梁今曦后来淋浴时,上身没一处不觉得火辣辣的。
“这下看你再拿什么挠我, ”他把东西丢在一边,拍拍韩院长的脑袋,“去床上睡, 要感冒了。”
“床都脏成什么样了, 不去,”韩墨骁的声音也烧哑了, 闷闷地回了一句话才抬起头,迷迷瞪瞪地看了梁四爷一会儿,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哄人似的摇了摇,“四爷别生气了,我认错还不成?”
梁今曦看着他没说话。
得知韩墨骁竟敢和琼斯约会,他确实想扭断他的脖子。
不为别的,就为有人竟然敢拿他当垫脚石,在他还远远没有腻味之前,踩着他去攀别的男人、堂而皇之去勾搭他的大合作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