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笑道:“睡了都一整天了,是该出来走走的,老憋着闷死我了。”
三人沿着台阶往上走,今天傅麒高兴,依旧是他坐庄,看齐阳还是没好全,就提议要不要吃个潮汕的粥底火锅。陆延本就是口味清淡的人,显然没有意见,傅麒还给齐阳到窗口去多了要份肉松,嘱咐他吃不下去也不要紧,肉松配粥就好。齐阳点了点头,便率先坐到位置上等人,不一会儿,菜品就被陆延和傅麒端了过来,那满满一桌的量,齐阳都差点以为自己得的不是感冒而是绝症,这一顿吃完怕不是明天就要死了。
抬眼望去,纯粥底的火锅居然用了鸳鸯锅来煮,齐阳怪道:“怎么两边还是不一样的粥吗?”
傅麒解释:“另一边烫了东西给范子墨和周悦他们带去,他们应该还在医务室呢。”
齐阳点点头,问:“今天都还顺利吗?范子墨是怎么混进去的?”
傅麒便说了找王远扬的事。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齐阳和陆延忍不住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从一开始便觉得王远扬这个人似乎并不简单,要找王远扬来办这件事怕是不容易的。陆延直接问傅麒:“王远扬能同意吗?”
“可不是怕他不同意吗,我还想了个激将法。”
陆延抬眉:“什么激将法?”
傅麒一边下菜一边说道:“我原本是想说,激发一下王远扬的斗志,你知道不。”见两人完全我们不知道的表情,傅麒索性放下盘子解释道,“就是我上去挑衅他!王远扬!我猜你没办法把范子墨变成齐阳的样子!不信你试试!”
两人听完皆是一惊,傅麒这脑回路也不知是哪来的卧龙凤雏,竟然能想到用如此……呃,无用的方法。齐阳哆哆嗦嗦地问:“难、难不成,这事还成了?”
“嗐,我还没来得及激将,范子墨就跑了。”
“跑了?”
“对啊,他让我拖住王远扬,跑去找了王远扬的两个小徒弟给他做了个赋予。”陆延想到他看到范子墨的时候,脸上那个半是齐阳,半是范子墨的神态,想必是赋予能力已经到了极限,想来王远扬的能力不至于粗糙到这种地步。傅麒继续说,“你别说,这小孩还真聪明,长了张狐狸脸,就真的精明地跟个小狐狸似的。”
齐阳和陆延又是一阵对视,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这恐怕还是第一次范子墨被人夸跟狐狸似的精明。陆延笑着抿了口粥,话外有话道:“说的也是,最主要还是看跟谁比的。”
傅麒显然没听出这些言外之意来,只是一边吃菜一边把涮好的给周悦和范子墨留出来,只有齐阳对着陆延眨眨眼,呼哧呼哧地笑了。
等到齐阳一行人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傅麒问食堂借了陶瓷碗说万一范子墨还没醒就让用医务室的微波炉热一热再吃。三人商量着接下来周悦可能还要修整个三天左右确认没问题之后回到前线的事,齐阳表面默不作声,实际内心正在疯狂思考着如何将讯息顺利传达给齐月。他冷不丁地问道:“一线基地管理严格吗?”
傅麒点点头:“那是必须严格的,所有的规矩都是规矩,我看你们很多向导都不参加晨训也没人管,在一线可没有这样的事,除非出任务,否则每个人都是点名签到的。”他又想了想一线当时的工作强度,“不过一线大部分时间都在出任务,相比二线要忙得多,很多时候都脚不沾地又到下一个突破点去了。”
相比二线基地,一线的任务想必是更加繁重的。正如傅麒所说,很多时候只要有了突破点,所有哨兵向导都得马不停蹄地赶过去。这张末日战争到了现在这个阶段,人类文明已经呈现出全方位反扑的趋势,不但城市运转顺利,就连偏远的失地也在不断被收复,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胜利姿态,不然总理也不会上赶着卸磨杀驴,兔死狗亨。齐阳心中不由冷笑一声,人性当真经不起考验,一旦自身利益受到威胁,过去再大的恩惠也不过是虚弱的反驳。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的报应早晚会来,现在的齐阳要做的,是将值得拯救的人拯救下来。他想了想,又换了种问法:“那其他方面呢……比如社交软件什么的,也会被监控吗?”
“监控也谈不上,不过的确会时不时有检查,手机上的内容如果触发了关键词也会被自动上报。”傅麒想到那几年给自己老婆孩子发消息都要反复检查有没有违禁词,特别是在繁忙的空隙间抽空报平安,简直苦不堪言,到最后只了了发个“平安”就算关心,为此他老婆也没少跟自己吵架。傅麒转头问齐阳,“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