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裴柔惊叫起来,邵氏更是直犯恶心,指着裴青函的手指气得都在发抖:“你、你个小蹄子,你是故意的!老爷,你看她!”
“青函,你放肆!我还在这里坐着呢,你便敢如此冒犯你母亲?”裴中自然是与她们母女俩一个鼻孔出气。
“我放肆?区区刺客,杀了便杀了,谈何放肆。”裴青函嘲讽道,“是这血自己要溅到她们身上去的,凭何说我是故意的?指不定是这血认主,谁派的刺客,刺客的血便溅向谁呢?”
裴青函目光坚定地看向她们两个。
邵氏怒不可遏:“你、你简直血口喷……!”
“我劝某些人晚上最好把房门给关严实了,让这冤魂找上了门可就不好了。”
撂下这样一句似是威胁的
狠话,裴青函收剑入鞘,扬长而去。
“父亲,你看看妹妹,当着您的面都敢如此嚣张,私底下还不知道该是何等嘴脸呢!”裴柔跟邵氏皆是受了惊,现下相互抱在一起向裴中控诉着。
裴中关注的重点却不在这里,他探究的目光看向了受惊的母女二人:“这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
眼瞅着裴中心生疑窦,邵氏也顾不得装可怜了,连忙转移话题给自己洗脱嫌疑:“这、定是她在外头嚣张跋扈闯了祸得罪了什么人,这才被报复的。老爷,这丫头方才那句话分明就是在威胁我们娘俩啊!”
哭号声教裴中听得心烦,草草地安慰了两句便去瞧那株枯萎的牡丹花了。
裴中一走,邵氏便收了那幅可怜兮兮的表情,冲着心腹道:“快,把尸体拖到后山去埋了。”
“是。”
浓重的血腥味儿始终弥漫着,当晚睡觉时,邵氏与裴柔同枕而眠,却没有一个人能睡得安稳。
邵氏实在被裴青函临走时那一番话搅得心神不宁,大半夜地起来派人去弄符纸,把黄符贴在窗上。
“娘,咱们多贴一点吧。”裴柔在一旁帮着忙。
邵氏却压根没听进去,只是边贴,边念念叨叨着:“冤有头债有主,别来找我,是裴青函弄的就让裴青函去偿命,别来找我……”
翌日天不亮,厢房中便传来鬼鬼祟祟的动静。
一脸疲态的邵氏冲着请来驱邪的道士低声吩咐道:“大师,
能不能再留点儿符纸给我们辟邪?”
第8章 妾即为奴
身后的裴柔打着哈欠,显然两人都是一夜未睡。
道士做法后便去掏符纸。
“大师,劳烦您走的时候记着小心着些。”邵氏接过符纸。
裴中一向厌恶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她此番请道士还是偷摸着派人请来的。
“好好。”道士连声应下,悄悄退了出去。
一路上道士都极为小心,身着时下的寻常郎中的衣裳作掩护,低着头避开了人多的道儿走。
“站住!”
刚罢朝回来的裴中一眼就盯上了这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穿着不合身的郎中衣裳,形迹可疑。
他厉声喝道,“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偷盗到我裴府来了!”
道士被吓得一个激灵,忙赔笑着指了指自己这身衣裳打扮:“这位爷,我不是窃贼,我是贵府夫人请来的郎中。”
裴中冷笑:“郎中?那你手中提着的箱子是为何物?”
“这、这是药箱……啊!”
道士话音未落,裴中便直接夺过他手里那所谓的药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砰!
看着满地的黄符纸,裴中怔住了,他勃然大怒:“原来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爷!爷饶命!”道士见事情败露,忙供出实情连连求饶,“小的也就是混口饭吃,是您府上的夫人请我来驱邪的!”
“夫人?”
邵氏?裴中一腔怒火一瞬间憋闷了,邵氏请这些个神棍来府上驱邪这不就是做贼心虚么?那刺客,莫非真是她派去ᴶˢᴳ的?
“滚,以后别让我瞧见你!”
殊
不知,这样戏剧性的一幕悉数被裴青函尽收眼底。
她心中嗤笑邵氏和裴柔坏事干尽竟也会后怕,她们苛待她生母那么多年,何曾有过一刻觉得对不起她的生母李氏?
午饭过后,裴青函便去了李氏的偏院。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探望娘亲。
“你怎么搞的,怎么这么磨叽!”
偏院中传出一声不耐烦的呵斥。
裴青函脸色一沉,那声音分明是邵氏身边的大嬷嬷的。
她推开院门,快步走了进去,果然瞧见偏院的小厨房里正堵着几个人,一个嬷嬷对着自己母亲吆五喝六。
“夫人昨儿夜里没睡好,现下就等着这田七炖鸡汤补身子呢,你倒好,磨个田七都这么慢!”
李氏的贴身丫鬟阿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们夫人再怎么说也算是个二夫人,你一个奴婢,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