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匿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强撑着绅士风度假意微笑，“我也是人，华小姐。”
“哈哈哈好好好，”，察觉到他的隐隐威胁，我不再捣乱，“你刚刚说只不过什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嗯。”， 他神情凝重，“你有没有察觉自己有时的回忆并不清晰？”
听他说这话，我便心下了然，“你是说，我有可能缺失了一些记忆？”
看到程匿点头后，我其实并不吃惊。毕竟好几次我的记忆都如同迷雾一般，只要一努力回忆就会感到剧烈头疼。久而久之，我也猜到了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是因为那个病导致的吗？”，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恢复记忆？”
“华小姐果然聪明。”， 程匿望着我，笑道，“只不过这个治疗可能有点刺激，我是说，对你的精神状态会有些刺激。”
我点点头，原来他犹豫的事情是这个。现在我的身体好不容易与情绪达成了平衡，他担心借助外力的刺激会导致病情复发的可能。
“了解，我愿意做治疗。”，我望着程匿，半开玩笑拍拍他的肩膀，“这不还有程大医生在吗？程医生能治好我一次，就能治好我第二次。”
程匿此时没有我料想的轻松，他皱着眉，转头望向窗外。蓝色的窗栏与晴朗的天空相辅相成。
“再没有第二次了。”，他小声喃喃道。
还未等我开口询问，他又继续说道，“如果华小姐非常想恢复记忆的话，我与师兄都会尽力维持华小姐的病情。但如果你其实没有非常想，以我的实力，...以及肖宇的实力，保护华小姐的安危也不在话下。”
他扶了扶眼睛，温柔且坚定地望着我，“我说的不在话下，意思就是，可以保护你一辈子。”
我呆呆地望着程匿，完全想不到他会这样说。
阳光透过窗台，斜斜地落在他的寸头上，缓缓向下蔓延，我甚至都能看到他眼里缓慢收缩放大的浅色瞳孔，渐渐与我的心跳共振。
“肖宇...”，我下意识地喃喃道，在看到他下一秒便急剧收缩的瞳孔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华小姐看来是对肖宇思念之深啊。”，程匿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冰山脸，“我并不觉得肖宇与我长得在任何方面有相似之处。”
程匿毫无波澜的话里我种感觉有些阴阳怪气，尴尬地冲他笑了笑，心里暗暗吐槽，还不是因为他刚刚的温柔让我感受到了面对肖宇偶尔的温柔才会有的心跳加快。
正当我准备再狡辩，不是，解释些什么时，程匿已经蹭的起身离去，只丢下一句话，“两周后的今天开始治疗，在此期间华小姐好好休养。”，便重重关上了房门。
他起身带起的空气波动里都仿佛结满了冰霜，冻得我在床上龇牙咧嘴。
尽 管程匿让我只需要好好休养，一切他来做准备。但我还是想自己试试看能不能多会一些什么，正好这里也是乡下，与我和老爹当时住的环境大差不差。
当然，差了栋四层中式大别墅。
“小花姐小花姐，你想要的是这种花吗？”，姜梅香猛地推开门，抱着一束淡粉色的满天星冲了进来。
我摇摇头，“这是满天星，我描述的那种叫马兰菊。”
我望着姜小护士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脸，又赶忙安稳，“找不到也没关系，这个满天星也挺好看的。”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小花姐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必须给实现了！”
姜梅香撅着小嘴，嚷嚷道，“都怪张医生，他说肯定是这种。我这就去骂他！”
说罢，她又风风火火地冲出门。
我无奈地笑着，她这几天倒是和张行舟很快便熟悉了，每天打打闹闹，两个人你说一句我怼三句地有来有回，两人仿佛有着用不完的活力，乐在其中。
程医生说这是暧昧调情，我不懂，我只觉得吵闹。
“华小姐在感情上还真是...一无所知啊。”，程医生是这样评价我的。
一无所知吗？我不知道。在老爹去世前，我知道什么是亲情和包容，在他去世后，我的生命便开始停滞。爱情？心动？暧昧？这些仿佛都离我很远很远，我不明白，也不曾感受过。
不过，这会我倒是有些好奇，爱情是什么感觉，能让小护士整天都小脸红扑扑的。
“爱情是什么感觉？”，姜梅香将终于采对了的马兰菊插入素白的花瓶里，重复着我的问题。
“嗯我不懂，程医生也说我是一无所知。”，我望着若有所思的姜梅香，“但我想学。”
她被我逗笑了，“哈哈哈哈，小花姐好可爱啊，爱情不是靠学啦，喜欢一个人不需要学，追一个人才需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