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人无言可对,此时林上景的脸色如吃了屎般难堪,咬牙切齿道:“赵彩霞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你可是我一直忠心耿耿的下属,也是我的情妇啊。”
赵彩霞正襟危坐,严肃道:“你说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不能因为上司在犯罪,我就要同流合污,我只是在做一个合法公民该做的事。”
林上景气得要死,如果他没有办法解决赵彩霞这个大麻烦,他要吃的苦头绝对不止陆政屿在这几天里受的小磨头。
审判长厉声敲了敲法槌,“肃静!肃静!”
用手扶了扶眼睛,审判长问两位证人。
“你们的证词可是真实的?如果作伪证、包庇嫌疑人可也是犯罪行为。”
赵彩霞早就看不惯林上景了待在他身边的每一分秒她都觉得恶心,更何况做出这种事。
她立即回答:“是的。这些证据都是我亲手从林上景身边偷过来的。”
“那你呢苏婳?”
苏婳紧紧地抿住嘴唇,迟迟不敢回答,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下一秒,她感觉头昏脑涨,仿佛有无数个人在耳边说话,他们都在逼自己。
快说啊,苏婳别忘了你的父母还在我手里……
你真让我失望……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作为你的朋友我感到恶心……
苏婳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抱住脑袋,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林上景死死地盯着苏婳,以她的状态可能无法继续出庭作证了。
陆政屿扬起下巴,后背靠在椅子上,扣着手铐的手随意搭在桌上,见苏婳痛苦的样子,他出声:“苏婳说的都是真的。”
同一时间,苏婳倒在了桌上,接着在慌乱之中送去了医院。
因为这场闹剧,法院决定休庭十分钟。
一个重力扼住律师的脖子,作为林上景的律师压力山大,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手,犹豫说道:“林总,不是我的问题,只是这些证据都是最直接最致命的,我无法……”
林上景甩开他的手,扯住他的衣领,脖子额头都青筋暴起,激动的口水喷到律师的脸上:“我不管,就是无能!你就说还有没有胜诉的可能!?”
律师的裤子都快吓湿了,这他哪能说实话,讪讪一笑:“也不是没有办法,或许你可以要求撤诉,或者事后取得当事人的谅解。”
“废物。”
林上景松开手,律师重重地摔在地上,脸色苍白,迅速跑着离开了,这钱他不赚也罢。
林上景铁青着脸,拿出手机,编辑一条长长的短信,发送。
他就等着看好戏。
这一觉睡了很久,苏婳醒来的时候天都是黑的,嗓子干疼,她想喝点水润润,刚起身,外面就进来了一个人。
方吟夏端着盆子,见苏婳醒了,她吓了一跳,连忙放下东西,打开灯坐到她身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能吗?”
苏婳摇了摇头,刚开口,喉咙火辣辣地疼,“我想喝水。”
方吟夏把水递给她,苏婳连喝了几杯才缓过来,但声音还是有一些沙哑。
方吟夏心疼地看着苏婳,那些疑问还是没说出口。
倒是苏婳问起:“已经结束了吗?”
“你昏睡了五天,早就结束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不用面对那些痛苦,睡着睡着就结束了。
苏婳点了点头,靠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望着漆黑的窗外。
方吟夏问:“你就不想知道结果吗?”
苏婳没有反应,只是眼睛动了一下,苏婳叹了口气,还是说了下去。
那天,就在所有人以为林上景要被送进去时,陆政屿冷着脸撤销了案件,但由于林上景的案件过于复杂,还在调查当中,但至少没了商业盗取以及诬陷等罪证。
而陆政屿已经全部洗清罪名,因为他亲口承认自己骚扰苏婳,以及非法囚禁,坦白从宽,情节较轻,陆政屿被拘留了。
案件复杂还牵扯了黄宏旺、马文亮等人,一个也逃不了。
苏婳转头,对上她的视线,“陆政屿为什么要放过林上景,他为什么要认罪,他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苏婳红着眼睛,掀开被子,赤脚跑出去,被方吟夏死死拉住,她哭着说:“林上景是陆政屿的亲弟弟!”
什么!
苏婳身体僵硬,嘴巴一张一翕,说不出半个字,清泪从眼角滑落。
这一次不仅自己没有选择他,还有他的至亲至爱。
对于陆政屿的曾经,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了,这个时候他更需要人陪在他身边,只是他会想看见自己吗……
苏婳拉着方吟夏的手,恳求道:“你让我看看他,如果他不愿意见我,我马上离开,好不好?”